江元野深吸一口气,把林酒拉开,飞快灭火关闸关警报器,一切处理完了,他才冷着脸回头,还没来得及训斥林酒,就见那小花猫怂哒哒的站在门框后面,露出来一张小脸,大眼睛眨巴眨巴,小嘴巴委委屈屈的瘪着,唇珠越发明显,两只手扣着门框给他道歉:“对不起。”

保姆不在家,他想自己做个午饭吃,结果也没做好。

那几个小字儿被他的委屈浸过,说出来的时候似乎都带着雾蒙蒙的水汽,尾音拖得很长,湿淋淋的扫过江元野的耳朵,江元野耳尖一痒,伸手扯了一下耳垂,舌头比脑子反应快,顺着喉咙冒出来一句:“正好我一会儿有个比赛,你收拾一下,我比完赛带你出去吃。”

林酒动作一顿,惊喜的看向江元野,又暗自在心里矜持了一下。

别看江元野看起来凶巴巴的,但还挺关心人的,他烧了灶台,江元野一点也不怪他,还领他出去吃饭。

江元野话一说完眉头就蹙起来了,他管一个杂种吃没吃饭干什么,一顿不吃又饿不死,可他刚抬头,就看见林酒那双大眼睛冒着光的看着他,细声细气的说:“那我去换衣服。”

江元野喉咙里梗着的话就说不出来了,见林酒走了,才在洗手池前洗了一把手,舌尖扫过牙根,江元野暗道一声算了,养条狗还得喂食呢,何况养这么大一人。

林酒穿衣服洗漱又花了一点时间,他出来的时候已经一点四十分了,江元野直接拎着人下了楼,一路飙车去了市中心体育馆。

江元野也不是开车来的,他是骑摩托来的,那摩托车长一米五,造型流畅,金属哑光,处处都透着金钱的味道。

林酒以前也坐过摩托,但坐的都是那种一开起来“呼噜噜”响,开的也不快的摩托,跟江元野这个“嗡嗡嗡”的根本不一样,江元野这个一坐上去,林酒就觉得自己像是要飞起来似的,风打在他脸上把他的脸打的生疼,林酒连喊都不敢,一只手紧紧地抓着江元野的皮腰带,一只手揪着江元野的衣角,等到了地方的时候,他脸都被吹麻了。

江元野下摩托的时候动作十分利落,一回头就看见林酒脸色惨白的蹲在他旁边,都吓成这样了,他的手还紧紧地揪着江元野的衣角,先是干呕了两下,呕的眼睛泛起泪光。

江元野以为他要吐了,心说这体质也太差了,他刚想伸手扶林酒一把,就见林酒凭借着超凡的毅力、双腿发颤的站起来,吸着鼻子、掷地有声的说:“不用管我,我没事儿,我们现在有更重要的!”

江元野瞥了一眼体育场,见林酒这么着急,嘴角一勾,刚想说“这比赛也没那么重要”,就听林酒说:“一会儿你比完赛,我们吃啥呀?”

酒酒:头可断血可流,午饭不能停。

江元野微微一顿,冷眼瞥了一眼林酒泛着水光的眼睛,又飞快收回视线,沉着脸拽着林酒的胳膊快步往体育场里走,一边走一边扔下一句:“我比赛时间大概半个小时,一会儿比完赛带你去吃,你进体育馆自己找个观众席坐着等我。”

林酒倒腾着小短腿跟在江元野旁边,听见“比赛”,恰好一抬头,正好看见体育馆门口站着一堆男生,个个儿都等的不太耐烦的样子,领头的是个三十多岁模样的教官模样的人,见到江元野来了,蹙眉吼了一声:“归队!”

江元野小跑归队,然后教官整理队伍,带着所有人入场。

林酒记得刚才江元野的嘱托,远远地跟他们进了体育场,在观众席上落座,他来之前对这个比赛毫无了解,落座了之后发现观众席上绝大部分都是女孩,一个个兴奋异常,七嘴八舌的在讨论这场比赛。

体育场很大,座位也很多,中间有一个大台子,上面站着裁判和主持人。

在这群女孩子的科普之中,林酒知道了这是一场“格斗比赛”,是a市警校和s市警校的一场比赛,公开式的,林酒还从这群女孩子的科普之中,听到了a市和s市两个警校积怨已久的历史。

简单来说,就是同行相轻谁都看不起谁,没事儿就出来搞切磋,让下面的学生们打一场,谁输了就要一直抬不起头,谁赢了就往死里嘲讽对手,双方都恨不得把对方脑袋拔下来扔马桶里冲进下水道里。

恰好在这时候,台上有人上场了。

第一个上场的就是江元野。

江元野上场的时候,四周好多人都在尖叫,但都不是给江元野尖叫,是给江元野对面的人尖叫,搞得江元野好像一点支持者都没有似的,林酒不服气,也跟着喊了两声“江元野加油”,但很快就被压在了其他的尖叫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