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整,表演的完整。”
邵歆强调着这个词,“我刚才的表演就是不完整的,你们明白么?”
“……老师是指你刚才对景老师笑了么?”一个学员说。
邵歆对他做了一个就是这样的手势,继续道:“笑是一种处理,但在情境中角色不会那么笑,而景舒也没有正确的反馈。换句话说,我们没有完成抽到的题目。表演不完整,毫无余韵可言。”
“可是,那是你主动打断了表演啊。”
“确实,”邵歆点点头,又说,“但当时的情况下,没有任何打断表演的理由。在那一刻,我作为一个演员没有完成自己的本职工作,及格线都没有做到——哪怕之前我处理得再好,都功亏一篑了。”
孩子们似懂非懂,邵歆笑了,说:“我问你们,我亲了景舒之后,你们有没有期待戏里的景舒做什么反应么?你们想看接下来主角会怎么处理那个背叛了共同志向,却爱着自己的叛徒么?”
想的,如果不是邵歆突然收戏,大家都想知道主角会怎么做。然而,邵歆没有把这份期待,这份余韵给留住。
“现在明白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么?”
学生们显然有了自己的思考,邵歆的眼中添了欣慰,他对邹然几个说:“你们刚才的表演就很好。在结束后,大家都在对情节,对你们塑造的人有留恋,做的不错。”
邹然的眼眶红了,他说:“……景老师之前辅导我们的时候说过同样的话。”
邵歆丝毫不意外,回头望了景舒一眼。舞台上有万缕明光都比不上那个人望向这里的眼神。邵歆看着,让自己的灵魂追逐着景舒的方向。他是望海里去的风,在海的广阔与温暖中化成了与之融为一体的雨。
孩子们听到邵歆说:“他一直都很好,他说的话要好好记住。”
柳传芳眼见着邵歆往选手席走过去,感慨道:“这孩子……竟然是个操心的命。”
“有记挂是好事儿,”王颖说,回忆着说,“我之前出过见过他一次。整个人瞧着就不对,不像有活气。这次回来倒是灵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