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舒一把攥住邵歆的手指,在他的指节处狠狠就是一口。邵歆下意识松手,两个人在狭窄的车内空间对峙。类似争斗的火焰燃起,叫人莫名兴奋。邵歆拿被咬出两个牙印的指节摁在景舒的唇瓣上,轻柔地揉着,仿佛在说: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你走吗?

可是他终是想到了什么,特别特别不甘地叹了一口气,将车门锁给打开了。

他每一个动作都特别用力,景舒感受他正在用庞大的自制力克制着。邵歆替景舒整理好领子和衣服,只用指尖轻划景舒的脸颊。因为如果多一丝触碰,接下来的事情就不好收场了。

邵歆说:“回去好好休息,晚安。”

下了车,景舒丢下一句晚安回身,也不知道邵歆听到没有。他往公寓里走去,眼见就要走到公寓楼下,忽然又转身跑了出去。可小区门外已经没有了邵歆的身影,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袭击了他。景舒在小区外站了一会儿,才失了魂一样回到家中。

回到属于自己的地盘上,一直被压制着的情绪猛然爆发出来。邵歆的气息在景舒身上下了蛊,凡是被触碰过的地方全都热了起来,一瞬之间游走全身。他想到刚才邵歆扣着自己的手,又给他解安全带扣子的样子。慢条斯理,暧昧勾引,解的分明就不是安全带,而是别的。

一回想根本就受不了,他口干舌燥扶着墙冲到浴室里,胡乱脱掉身上的衣服,叫热水兜头而下。

然而,这样的做法毫无用处,邵歆简直无处不在。景舒难受得捶墙,对待自己的动作着实有些粗暴了。

邵歆也不好受,他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放景舒下车的时候他就后悔了,想冲出去把人给捉回来。但因为知道不能,所以他开车跑了。盘旋到路边,邵歆自暴自弃地脚踩了刹车,放平了座椅。他拿手臂遮住了眼睛,另一只手不甘而恼怒地疯狂敲击座位。

一系列脏话从嘴里蹦出,邵歆在唾骂自己。唾骂现在脑子中盘旋而过的每一件他想对景舒做的事,唾骂刚才婆婆妈妈,假模假样佯装风度。为什么要问?他就应该直接吻下去的。

知道刚才景舒那从肩胛到脸庞皆是绯红的模样有多诱人,那双瞪着自己的眼睛是前往极乐的邀请函。邵歆知道的,他明白的。他清楚地了解景舒的情绪,看到了景舒对自己不够果断的不满。只要趁景舒的理智还没在线,他明明可以完全不管,直白地去回应两个人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