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舒脸上一红,喊着开拍了开拍了,像一只兔子似的逃了。邵歆看他落荒而逃,在后头笑得是又宠又溺,好似平白捡回好几吨糖。

只是到了开拍的时候就没那么甜了。

戏里的阿和因为遭受了一系列的打击,开始怀疑人生。而阿平母亲的出现,则疯狂打击了阿和的一颗痴心。她将失去儿子看成是阿和的错误,知道阿和还在痴心寻找儿子。她恶毒地对阿和说:“阿平早就厌烦你了。他叫你滚,别再出来丢人了!”

焦虑失望的阿和相信了,他的世界都灰了。

这一段戏,景舒调动的情绪非常大,在导演喊卡之后他都没能收回来。站在原地,身形萧瑟意如枯藤。邵歆眉头一皱,立刻走上前,一把拉住他的手腕,“小舒?”

然后他在景舒眼里看到了眼泪。先是委屈悲伤,再折射出质问和怨恨。怨阿平突然离去。现在邵歆在景舒眼里就是阿平。知道他暂时出不了戏,邵歆对导演做了一个动作,把人带到了角落里。

“还好吗?”递过去一张纸巾,邵歆柔声问。

出了镜头范围,景舒稍微冷静一点,接过纸巾自嘲:“我还不是很熟练。有些时候情绪抽离不出来,影响还挺大的,对不住。”

邵歆没说话,只是抬手给了一个安慰性质的拥抱——他很明白这种感受。

景舒本是强迫自己把情绪收住,可在被揽入怀中的一刹那,那份温暖柔情一下就叫他崩溃了。那份属于阿和的悲伤在一刹那爆发出来,他在阿平的怀里失声痛哭。仿佛跋山涉水孤独的旅人达到了终点,太多辛酸苦楚,景舒的阿和没有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