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文舟一手接住他的戒指,抬眼看向宋靖。宋靖脱了他的衣服,穿着单薄的t恤,t恤太薄了,白色贴在身上,身体的轮廓起伏都被那柔软的布料勾勒了出来。他不知道他脸皮薄,肤质也很敏感。他耳朵微红,面上气恼,呼吸起伏不定。贺文舟一脚踹上卧房的门,搂过他的腰便将他抵在墙壁上吻了上去。
贺文舟的吻又凶又狠,他的身形无形变得庞大,如野兽般扑上来,结实的双臂桎梏地他无法动一动。宋靖挣扎地推拒着他的胸膛,被他钳住胳膊按在了墙壁上。他们贴得严丝合缝,紧得不能再紧,嘴唇被他吮得又麻又痛。他想不到他的力气是如此之大,胸膛硬得像铁无法撼动,简直令人无法反抗。他还想用脚踢,结果被贺文舟搂着身子跌撞着扑倒在床上。形势急转而下,他更受欺负。
贺文舟不仅吻他、咬他,掐着他的下巴不容他逃脱,还将手伸进了他薄薄的t恤里。宋靖横,他比他还横,如此才能制住这只高傲的小猫咪。宋靖急了,一个耳光甩在他脸上:“滚!”
他喘息不定地瞪视着他,宛如仇人。
这一刻,他们陌生得如同死敌。
贺文舟垂着头,头发散落都看不到他的面容。他简直变了一个人,邪狞又固执,庞大的身躯死死按着他,任那耳光甩在他脸上:“哥哥,你打我吧。但是这次,你不要想再逃出我的世界了。”
“滚开!”
宋靖欲推开他,贺文舟却掐着他的脖子按死在床上,野兽的鼻息喷薄在他颈侧,男人热热的呼吸送进去:“哥哥那天不是也很想要我吗,我来了。”
他眼睛里的雾气瞬间就蒙了上来,贺文舟那么高大,那么强硬,真正对上的时候,他却一丝力气都没有。男人低哑的声音如同轻风拂过耳朵:“我有没有教过你,不要那么急。这么多年,你还没有学会吗?”
………
他让他见识了二十五岁贺文舟的段位,撩拨的功底比起小野猫憨直莽撞的干法高明了不知多少倍,大概拍马都追不上他。
宋靖的手指深深地扣进贺文舟的头发,恨不得将他的头揪下来。而贺文舟却扑在他身上,血丝渐渐从两人唇间溢了出来,如狼血吻。他彻底地魔怔了……浓郁的爱、喷薄的情意在黑暗中绽放,他让宋靖身陷甜梦,坠落沉沦。他让他死在他手上。
高傲的小猫咪,甩了他一下就走了,撩拨得他热血沸腾,却和他说在玩游戏,他狠狠咬他,让他欺负他,让他吓他,他还以为……
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他了。
贺文舟抚摸着他的哥哥,吻着他的哥哥,每根手指,每寸肌肤,都弥足珍贵。他的神明啊,他膜拜着他每一根脚趾。失而复得,百般偿还,偿还不了绵延无尽的岁月,偿还不尽痛苦黑暗的时光。无数的夜里辗转反侧,黑暗深邃的黑洞里,只有他一个人,在地狱里,只有他一个人熬着。孤独无助,绝望凄冷,他受得每一道伤,都没有办法还回来。他的哥哥,永远都不会还回来。他曾经做过一个梦,梦到在漆黑的夜里没有一丝光。他还是当年少年的模样,被宋靖牵着,或者被别的什么人牵着,回过身来,却是人海渺茫,父母爱人,什么都不在了,什么都变了。他亲吻着他,眼泪都要落下来了。在即将给予他最快乐的享受时,宋靖一脚将他踹下床去。
“滚、滚!”
宋靖彻底被逼疯了,他抱着自己,哽着眼泪:“我不在乎了。”
他将所有眼泪都收走,铁面无情:“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贺文舟沉默地坐在下面。
“贺文舟,我不是做不到坏的,我可以抽烟,可以喝酒,可以放纵享乐、游戏人间,我可以做到任何坏学生所做的一切,但我只是不做而已。这就是我和你的区别。我已经不在乎了。”
“你走吧。”
贺文舟在下面呆了一会,捡起衣服,丢下一句话就从宋靖家里奔了出去。
“我不会再放你走了。”
他单方面的宣战开始了。
宋靖的一池静水被贺文舟打破了,他嘴唇内侧的那道口子好几天没好,宋雨轩当晚拍打着哥哥的门,可他却没有开。宋靖在那天晚上一夜没睡。
他开始有些恨他了,如果贺文舟不出现,他满可以潇潇洒洒说结束。然而这次贺文舟又消失了。这次的消失让宋靖更难平静。他的心境变得又很糟糕,这让他又恨又不甘心。宋雨轩在家乖了很多,不敢再惹哥哥生气。晚上哥哥给他讲着题,偶尔就会失神一会,再提醒他,他便说不讲了。日子还是照常过,但宋雨轩总觉得哥哥有哪里不对劲,而且很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