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份,在越来越紧张的学业之外,宋靖还承受着这个年龄想象不到的流言的中伤。因为贺文舟甩手走了,舆论的压力自然就集中在了他身上,几乎寸步难行。大家对贺文舟的好奇心也转嫁到他身上,贺文舟去哪了,贺文舟到底是不是gay,你去过贺文舟家里吗?他家什么样?他爸爸是不是xxx啊?你们谈恋爱也像普通男女那样吗……
“什么时候走。”
“明天。”
“去哪?”
“英国吧。”
宋靖点点头:“也好。”
只有铺天盖地的雨声,往日他们情话可以说得滔滔不绝,如今却无话可说、无从说起。
宋靖看着他:“你就没有什么话对我说吗?”
贺文舟沉默。
他变黑了,也变瘦了,穿着一身黑色运动服,从头到脚淋得像只鬼。从黑暗里爬出来的,长疮流脓的一只鬼。
这段日子,不,从很久之前开始,这半年他都吃不下睡不着,灵魂被一点点蛀空,填上更脏更臭的东西,变得冷硬、麻木,残忍又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