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疗养院的位置,和当初他妈妈住的那个好像……
可那个疗养院在他妈妈去世几年后便被私人收购了,听说是改建不再对外开放,季柏深又怎么会巧合的住在这里?
在手机上将十多年前的那个疗养院搜出来,一番对比,夏辞衍终于确定了,这个疗养院,就是当初他妈妈住的那个,只是如今外层新建了一圈白色建筑,才让他没有第一时间认出。
那时才四五岁的他哭闹着不去上学,最后爸爸妈妈不得不把老师请到疗养院,他妈妈在疗养院住了两年,他也就陪了两年。
太过碰巧的重叠让夏辞衍眉头蹙了起来,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再加上杨焯说季柏深喜欢了他很多年,脑中渐渐浮上一个不可能的怀疑。
难道季柏深认识小时候的他?
可这说不通啊,当年疗养院确实有很多孩子会在周末过来陪生病的长辈,他们也会和夏辞衍一起玩,但貌似没有季柏深这个名字的,又或者时间太久他记不清楚了?
一大堆疑问让夏辞衍脑袋都疼了起来。
疗养院的安保做得很好,哪怕他早上刚从这出来,也直到杨焯那边打电话来才让他进去。
院里很安静,连护士和医生都少得可怜,穿过白色建筑,就是季柏深住的楼,早上他是从相连大厅过来的,所以没有注意到这栋楼的外观,他没有上楼,继续往前走,推开门,迎面而来的是立着六翼天使的小喷泉,视线再往前去,是一排排错落有致的小别墅,其中一栋,便是当初他住了两年的“家”。
与当年无差的地方让夏辞衍大脑产生了一刹那的空白,被他刻意藏在心底十多年的记忆重新涌了上来,温暖的怀抱,轻哼的歌谣,还有女人苍白而温柔的脸,模糊却又刻骨,眼眶渐渐酸了起来。
“你站在下面干什么?”杨焯的声音突然从头顶响起。
夏辞衍抬头,迎着阳光对上了他的脸。
男生仰着头看过来的表情让杨焯愣了一下,桃花眼眼尾压着,虽然没有哭,却是说不出来的可怜。
杨焯甩甩脑袋,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甩掉,皱着眉说:“自从你走后老季就进了游戏,到现在都没出来。”
收了心底酸酸麻麻的情绪,夏辞衍上楼,杨焯靠在二楼的窗边抽烟,走廊上全是刺鼻的烟味,见他上来开口:“加上昨天,已经快24小时没吃东西了,你看看能不能劝动,如果连你都劝不动就只能输营养液了。”
“嗯。”点点头,闻着这刺鼻的烟味,夏辞衍忍不住开口:“这是医院,禁止抽烟。”
杨焯看男生一本正经的样子,心想这是哪来的小傻蛋,分明长了张这么会玩的脸,却老实得好笑,“老季的医院,哪这么多讲究,又没外人。”
季柏深的医院,没有外人也就是不对外开放,短短的几句信息搅得夏辞衍心更乱了,但是当务之急是季柏深的病,只得压下所有疑问,开门进去。
房间的大床仍空空如也,但角落里的游戏仓却亮着,而游戏仓旁边,新增了一台崭新游戏仓,杨焯见他看来,说:“给你准备的。”
夏辞衍当场就要强制打开舱门,杨焯拉住他,“等等。”
“我先让人把饭菜送进来,人员出入太多会让他烦躁。”
等饭菜送了进来,杨焯也非常识相的退出去,他靠在走廊上,准备点只烟,但刚点燃抽了一口,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按灭在了窗台上,忍不住笑着自语,“阿深倒是找了个宝贝。”
人全部出去后,夏辞衍直接就掀了游戏仓,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他心头带了一股火气,这个火气来得莫名其妙,就是非常不爽。
可游戏仓一掀开,对上季柏深那双深邃却充满郁色的长眸,心底所有的火瞬间熄灭了,他不该跟一个病人计较的,无论他还瞒了自己什么,都应该在他病好后再算,而不是现在。
“吃饭了,帅哥。”夏辞衍弯腰去拉,人没拉上来,反而腰被两条手臂环了上来,被迫压下去,脚下一个不备,他跪倒在了游戏仓边,准确说是跪在了季柏深的腿上。
灼热的怀抱,腰间箍紧的手臂,还有摩擦颈间的软发与肌肤,都让夏辞衍无可奈何,他身体放松下来,把自己送进季柏深的怀里,下巴抵在毛茸茸的头发上,双臂缠上他的肩,轻声说:“吃饭了好不好?”
抱着他的人没有动作,还是这样牢牢圈着他,他一有挣扎便会收拢手臂,仿佛怕他逃跑一样,无奈的撸了撸压在颈间的脑袋,他继续好声好气的说:“我不走了,好饿啊,你陪我吃饭好不好?”
夏辞衍又摇摇他的肩,将唇覆在他耳边轻声喊:“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