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张照片是乔北心的腿,积雪盖过了他的小腿肚。
程望回道:雪这么大?!
乔北心立刻挂了视频过来。
在这边待的时间长了,这人脾气也见长,本来就没什么表情,现在看着更凶了。
但是每次他摆出一张凶凶的脸,程望就想笑,这次也是。
乔北心本来一肚子牢骚,视频接通后看到程望那一脸憋笑的表情,只能无奈摇摇头。
“反正看我倒霉你就高兴了。”乔北心说。
昨晚高原突降暴雪,他们一大早就被叫起来安排工作。
雪天地滑,车子不好开,再加上极低的温度,开到一半时胎压一直报警。几个同事下来检查情况,又花了半个多小时修车。
总之是一言难尽的倒霉。
又闲聊了几句后,程望收敛了调笑的神色,挺认真地说:“我今天早上梦到我妈了。”
乔北心可能是最清楚“做梦”这两个字对程望来说有多可怕的人,听到这话,他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小望,你……”
程望摆摆手,打断他:“没做噩梦,普普通通的一个梦。”
他抓抓脸,困惑地说:“我梦到她跟我说,以后别去找她了……就当没有她这个妈妈。”
乔北心觉得这话没有道理——有没有这个人,对程望来说区别真的很大吗?小时候对他不好,长大了也不管不问,要说唯一给过程望的,大概就是孩童时期的饭菜、几件衣服和一个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