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拍程望肩膀和脸颊,小声叫他:“程望,醒醒。”
可他叫不醒程望,甚至觉得程望在噩梦里越陷越深。他甚至开始胡言乱语,说“我错了”“对不起”。
乔北心索性把他从椅子上抱起来,自己则靠着书桌,让程望倚在他身上。他拍着程望的背,在他耳边大声叫他。
“程望,程望,醒一醒!”
又过了大约一分钟,程望浑身一抖,终于睁开了眼睛。
人是醒了,可意识还停留在刚刚的梦里。长睫毛被眼泪沾湿糊在一起,乱糟糟地贴在他的眼睑。
乔北心见他醒了,抱着他坐在椅子上,摸着他的脸,又帮他揩去眼角的眼泪。
程望眼神还是愣愣的,魔怔一样盯着乔北心,眼神中充满恐慌。乔北心把他按进怀里,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摸着他的后脑。
“醒了吗?”
他的嘴唇贴着程望的耳廓,说话时气流缓缓吹入。
几秒后,他感到程望缓缓环住他的肩膀。
“醒了就好,”乔北心说,“醒了就好。刚刚是做噩梦了吗?”
程望的脸扣在他肩膀上,闷闷地“嗯”了一句。
乔北心用下巴蹭着他,哄小孩一样对他说:“没事的,别怕,小望。”
他重复了好几遍,“小望,别怕。”
时间已经不早了,再不从宿舍离开去教室,恐怕会迟到。但谁也顾不上管这些。
乔北心还抱着程望,时不时拍拍他的后背。他没有问程望做了什么梦被吓成这样,只偶尔说一句“没事了”。
程望在他肩膀靠了很久,直到泪迹干涸,眼角被吹得干涩,才终于缓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