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歪着脑袋,额前的碎发被吹得微微分开,露出光洁的额头,嘴角微微上扬,笑得流里流气,看上去果然像个合格的校霸。
“劝你快点把我放开,不然等会儿打的你妈都不认识你,狗崽子!”傅承平被压着,最后的耐心也被磨得消失殆尽,开始恶语相向。
似乎是觉得身为大佬不适合说太多,段唯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朝着旁边的彭炎使了个眼色。而后者默契地会意,对傅承平说:“今天这一遭是告诉你,以后少他妈在一中门口乱转悠,以后我们见一次打一次。”
“就凭你们?!”也许是气极了,傅承平也不管周围有多少段唯的帮手,气急败坏地说。
彭炎不以为意,对旁边的几个驾着傅承平的alpha看了看,而后者点点头,松开桎梏住傅承平的手。随后彭炎继续说道:“收拾你,我一个人就够了,怎么样?我让你一个手指?”
被松开的傅承平活动了一下被架酸的胳膊,似乎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对着彭炎说:“把你的手指切给我吗,啊?狗崽子?”
“我少用一根手指,专门用来对你竖中指,”彭炎笑了笑,平日里他虽然嘻嘻哈哈地,但要真的认真起来,却是有棱有角,有一股远离学生的独特匪气。他瞥了傅承平一眼,继续说:“其他的用来打你,足够了。”
说完直接冲上前去,其实他若是在说完这句话紧接着扑上去,在对方没有反应过来的间隙里出其不意,胜利的可能性将大大加强,可是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十分尊老爱幼地等待了几秒,等傅承平做好了防御准备,才猛地挥拳。
站在旁边观战的段唯脸上没什么表情,看着面前两个人你来我往,没过几分钟傅承平就被彭炎给干趴下,嘴里吐出来的脏话一句比一句不堪入耳。
眼前这个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上去都一败涂地的男人,根本无法让人第一时间就相信竟然是傅度秋的亲生父亲,要不是段唯看过原著,他都会有些迟疑。
他慢慢转过身,就看见胡同口围满了人,即使是人潮喧嚣,中间也被人空出了一小块间隙。傅度秋站在人群里,遥遥看着这边的境况。
段唯愣了愣,随即和旁边几个人说了几句话,三两步往胡同口走去,一边走一边披上校服,等走到傅度秋面前的时候,他全然没了之前那副校霸样。
其实段唯有些怕傅度秋觉得自己多管闲事,毕竟归根结底这不过是对方的家务事,他一个外人插一脚实在是说不过去。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看傅承平不顺眼,他不喜欢这个男人当着学校里那么多人的面辱骂傅度秋,即使傅承平是对方的亲生父亲。
他将这种心情视为兄弟义气。
可傅度秋好像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阴沉着一张脸,而是逆着光,将段唯拉到一半的校服拉链拉到顶,随后低声说:“怎么在这里?不冷么?”
周围知情的和不明真相的同学们,全部都看了过来。
刚刚还在心里打腹稿的段唯被傅度秋这一举动搞得有些大脑短路,他的动作代替他的大脑先行做出了回答。
段唯诚实地点了点头,随后又像是意识到什么,说:“不冷。”
周围全是人,即使是厚脸皮如段唯现在都有些遭不住,谁知傅度秋却是笑了笑,全然没理不远处被打得不断叫唤的傅承平,对段唯说:“到底是冷还是不冷?”
说完也没等对方回答,而是把放在背包里的一条黑色围巾拿出来,缠绕在段唯的脖颈间。
围巾里还残留着傅度秋信息素的味道,刚被标记不久的段唯闻到之后不受控制的脸颊有些微红,他把脸埋进柔软的不了里,没有说话。
在如此混乱的情景之下,他们俩的互动就显得有些诡异,众人皆是你看我我看你,心思各是百花齐放,可是明面上都十分默契地一言不发。
段唯有些不适应傅度秋这突然到来的关怀,于是移开目光,低声说:“走吗?”
见他十分生硬地转移话题,于是傅度秋笑了笑,说:“走吧。”
他完全没有看不远处的男人一眼,全然是个陌生人的模样,眼底有一抹转瞬即逝的冰冷,可当段唯转过身将视线落在他身上时,傅度秋又将那一抹情绪全都隐去。
两个人离开后,迎着寒冽的冬风往前走了一段距离。段唯觉得有些饿,于是走到了离一中不远的烧烤摊里。段唯心血来潮地点了一听啤酒,当着傅度秋的面就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
傅度秋见他喝得豪爽,于是什么都没吃,直接半瓶啤酒下肚。冬天里的啤酒让两个人皆是浑身发抖,随后隔着一张小方桌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