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锋临看着跟逃一样跑出去的祁霍,心里叹了口气。他腰侧刚做完手术,大的动作幅度不敢有,就只是偏了偏头看在旁边一直安安静静坐着的贺燃。
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
“坐过来点。”
贺燃依言坐过去,低头看着柏锋临手背上贴着的白色胶布,许久哑着声音问:“疼不疼?”
柏锋临摇摇头,又想起来贺燃低着头,看不到。只好出声说:“还好,不是很疼。”
贺燃没说话。
柏锋临:“……”
过了会,柏锋临说:“其实……有点疼的。”
麻药的劲还没完全过去,柏锋临的头一直昏昏沉沉的,腰侧也一直麻木似的疼,刚才很多人都在,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精神好一点,现在就只剩下了贺燃。
偏偏贺燃还是最不让他放心的。
突然什么砸在了手背上似的,很轻又很重,湿润的痕迹一点一点扩散开来。
柏锋临一怔。
随即反应过来,贺燃这是……哭了?
柏锋临心中一慌,想让贺燃别哭了,想告诉他真的没事,可受制于腰伤,他就是想抬手给贺燃擦擦眼泪,这样简单的动作对他来说都很是费力。
这么多年,柏锋临自认为不会有什么让他心慌意乱的人或者事情发生,可偏偏就有了。
并且一天之内发生了两次。
天知道当他停好车,往贺燃这边走得时候,看到从贺燃身后柱子冲过来的男人时,他心里有多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