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照片也没有刻立碑人。立碑人的名字刻谁?哥哥陈金?一个畜生他配刻上去吗?
曼婉戴着一副黑框大墨镜,谴责蹲在地上烧纸钱的陈金:“人死了,你知道烧纸钱了,怎么?让乌娇在那边花?假惺惺地做给谁看?他活着的时候你是怎么对他的?”
“买纸钱的钱又是哪来的?乌娇卖身得来的吗?你烧起来倒是不膈应,也不想想乌娇要不要。”
陈金没搭理,纸钱烧完继续烧元宝,确保每张都燃尽了,才往火盆里放下一个。坊间传,这边纸钱没烧尽,人在那边收到的也将会是不完整的。
“陈金,这儿又没有别人,你装给谁看呢?搁这儿自我感动呢?要真觉得愧疚,你就该去死!”曼婉看不惯他装虚伪深情,气得谩骂道,“死都是便宜你了,你就该被万人唾弃,试一试乌娇受得苦,遭得罪。他做错了什么?他最无辜,只因认识了你,就活该受这一切吗?“
“别拿一些‘天人永隔才是对我的报复’‘他的死才是对我最好的惩罚’这类话屁话来搪塞,我呸!”曼婉唾弃地朝他吐口水,“这蹩脚借口不过是一群贪生怕死的畜生给自己找得冠冕堂皇的理由!”
“也不要说什么‘我死了,谁还记得乌娇’这类反把自己感动得一塌糊涂的渣人渣语。乌娇需要你记得?你算个什么东西啊陈金,你要是真知错,现在立刻马上找一群人轮一轮自己。”
“别给自己的怕死找借口,说什么乌娇不想看见你。他上天堂你下十八层地狱,你倒是想见他,你见得着吗你?做梦吧你,你个阴沟里的臭老鼠!你就该下油锅入畜生道!你不得好死你!”
曼婉说着说着就哭了,声泪俱下道:“你怎么忍心,怎么忍心……他那么好,十一二岁就给你洗袜子洗衣服;那么爱干净一小孩,你却让他每晚睡地上;明明是男孩子,却被迫留长发,任由你那些小弟嘲笑他,羞辱他……”
“你嫌他是拖油瓶,不想要这个平白无故多出的弟弟,可你想没想过,他想认你当哥哥吗?他若是有得选,他会去当陈云强的儿子吗?”
“陈金,你可怜,难道乌娇就不无辜吗?”曼婉摘下墨镜,掩面而哭,“你童年不幸不是他造成的,他不欠你,谁害你成这样的你找谁。但乌娇的不幸却是你一手促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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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娇死了,黎愿问陈金后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