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想和黎愿在一起,出柜是迟早的事,不如趁着这个机会直接挑明。
所以迟验如实说了一切,他说那个同学叫黎愿,他没有强迫他。他们在谈恋爱,上次把人带回家,还被迟父抓了现行,那时候他们就已经在一起了。
迟验说,我喜欢男人,我喜欢黎愿。
这场突如其来的出柜闹得家里鸡犬不宁,迟验被打被骂被罚跪。
他双膝跪地,腰杆笔挺,木棍打在后背,疼得齿关打颤,却不曾求饶。
迟母在一旁抹泪,迟父气得棍下不留情,整个背后被打得青紫交错,淤痕遍布,“不孝子,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
迟验昏过去前,他说:“我……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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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验那天被打至昏迷送去医院,出院后身上的伤好了大半,但后背棍伤还没有全部消掉。
不过十天,迟父却仿佛老了十岁,鬓角一夜生白发。老一辈观念落后,一时间哪能接受同性恋的事竟发生在独子身上。
迟验拖着一身伤继续跪,迟父逼他改口,“你还喜欢男人?还喜欢那个叫黎愿的吗?”
迟验提起他,难得的温柔笑意,“喜欢啊。”
他不是犟,是担当。可他的固执只能等来新一轮的鞭打。
中国式父母崇尚棍棒之下出孝子,他不听话就打到他听话为止。
棍子换成了牛皮软鞭,抽在身上虽不破皮,却比重物的击打疼上十倍。
迟验这次没昏,却丢了半条命。
他这副样子,怎么忍心让黎愿看见呢?所以他改口了,让张琪豪不要告诉黎愿自己的联系方式,他怕黎愿找过来。
剩了半条命的迟验在床上躺了二十天。久不见好的旧伤又添新伤,持续不断的发烧,烧得整个人浑浑噩噩,时睡时醒。
等他终于不再发烧,确保不会有性命之忧时,迟父把他从床上拖下来继续打,“还爱男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