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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应该在酒店或家里的柔软大床上,房间经过精心布置,家具不能有一丝灰尘。身下的床单和枕头也必须是新换的,散发出柔顺剂淡雅的清香。

当然,还需要做好基本的准备工作。

只有确保手指或别的什么东西不会弄疼他,润滑起到充分保护的前提下,江彧才会考虑开始在那具精致的身体上作画。

所以他一再忍让。

然后呢?

然后裘世焕就出现在了火车站的地下车库。

这还不是问题所在,最大的问题是,他的同行者是那个险些把他送到别人床上的drz——这件事江彧可谓是永生难忘。

这两个人的组合在江彧心里起了不小的化学反应。

他们之间或许存在一段关系,这段关系有别于久屋,也有别于裘昂或阿方索,是一段非常让人不得不警惕的关系。

一种不容忽视的,随时可能将裘世焕从身边掳走的关系。

上涌的情感在小腹如同酸液一般翻覆。江彧捂住脸,从指缝间无力地望了出去。他不得不面对现实,不得不面对无法抑制的爱意可能被推远的现实。

江彧回想起裘世焕第一次离开自己身边的时候。

连一句交代都没有,留给自己的只是过分紧绷的下颌。

那双时而忧郁,时而快活的眼眸深处却空空荡荡。他是江彧见过最漂亮的男孩,同时也承载着一段令人心碎的过去。

也许正因如此,裘世焕才会在收到短信的那一刻,毫不犹豫地推开车门。

仿佛根本不在乎那些潜在的危险。

仿佛只要任性,只要做出一些不可理喻的行为,就能被自己关注、被自己爱着。

在脑海中胶片般重演的,是少年不像样的、带着赌气与撒娇意味的威胁。

江彧好像忽然明白了某种渴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