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世焕没理他,吐掉嘴里的泡沫,漱了几下口。
然后开始哼着小曲清洗刀具。
“政治斗争这种事情……总会有一方无法全身而退。”余三海默默注视着少年的背影,即使他保持缄默,即使他冷静自若,脚下拉长的影子终究还是孤零零的,“到了那时,即使小江极力保你,他能做到的,也非常有限。”
裘世焕甩了甩手上的水,握紧餐刀朝他走来。
嘴角笑容不减。
“听上去很没意思,原来坏脾气的大叔废话也很多。结束了吗?如果结束了,我该收取报酬了。这是一次性的,这也是为了让你记住,找我做听众,可不是一件麾之即去的事。”
“我只是在和你谈一个很现实的问题罢了。因为小江只会把这些话埋在心里,他不会告诉你。我了解他,共事的这么些年我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他。你对他而言与众不同。所以,只要你在他眼里还有受害人的一点影子,他都会想方设法保护你。”
余三海咽了口唾沫,身体牢牢地靠住背后的门板。他很紧张,甚至抓住了门把手,随时都打算逃跑。
“一个追求公正与真理的人,终究还是逃不过自己的私心。你知道这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
下一秒,没有开刃的餐刀水平的指向太阳穴,近的连一公分都不到。
“跟你无关。”
裘世焕笑着微微刺入。
他的力度与深浅都控制得很好,除了表皮不会有太大的损伤,刀尖在皮下转动,直到一缕鲜血蜿蜒下来。
“你不会杀我。没必要这样。”
话虽如此,余三海还是一动也不敢动,额角的冷汗一路流到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