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他恨的究竟是谁。

这句话说完,他根本无法面对自己,唯一面对那个人,转身逃了。

狼狈得,像一只流浪狗。

“过!”导演终于大声说。

所有人都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黎怀高兴的说:“你刚才演的真好!那一段我鸡皮疙瘩都要竖起来了。”

贺西京平静的对他笑一下。

与其说是演,不如说是找回了当年的心情。

不过,这种心情,他无论如何也不愿对黎怀说。

不愿,也不敢。

也许是贺西京终于找到了感觉,接下来几场戏就再没有之前那么磨人了。

他轻而易举把季新的愤怒,怨恨,不甘,还有畏缩,表现得淋漓尽致。

少年人激荡飞扬,就像一团烈火,恨不得把旁边所有人都烧尽。

包括自己,也包括他的心上人。

几场戏拍完,贺西京几乎精疲力竭,甚至在黎怀面前,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软弱。

“我有点累,”他说,“刚才还被蚊子咬了一口。”

这个高大男人可怜兮兮的靠在树边,看着黎怀,像是在撒娇一样。

果然,一个红彤彤的大肿包,在贺西京脸侧飞快鼓了起来,看得人触目惊心。

黎怀刚准备找自己的止痒液,黄安国已经跳了过来,开始大呼小叫:“你的脸是怎么回事!这些该死的蚊子!咬人也不知道看地方!赶快,赶快拿药过来!你这张脸可不能轻易破相!”

紧张得简直就像贺西京是缺胳膊断腿了一样。

黎怀忍不住笑起来。

贺西京被黄安国叫得头疼,无奈看了一眼旁边看笑话的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