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山师父,那些富商比您都老,大肚子如怀胎十月,酗酒,打人,甚至会将自己的老婆卖去妓院。”

“而且就算真嫁给了城主的儿子,又能怎么样呢?”

陆珠说:“我们只有结婚那天,代表两个城的联盟,会被尊重。到了其他的城,我们终其一生都是外人。”

“百姓不会尊重我们,丈夫无论有什么样的癖好都要忍耐,生孩子可能会带走我们的生命……”

陆珠说:“我不想那样过一生,所以我才会一直沉迷研制巫术。”

“我宁可做一个苍老的,皮肤都缠在身上,佝偻着永远无法直起腰走路的巫祝,也不想嫁人,更不想被当成货物贩卖。”

“郁山师父,你可怜可怜我这样的女孩,”陆珠说:“我只是喜欢这个不能化兽的兽人,我……”

“只有他会为我修炼巫术替我不断地试药,”陆珠说:“他强壮,忠诚,他爱我,他刚才只是想要带我回家。”

屠烈抬起兽化的兽爪,用指尖勾了下眉心。垂着眼不抬头,他已经不知道做什么表情了。

郁山确实面有动容,但是陆珠说的不愿意,已经是贵族小姐们最好的结局了。

平民女子大多数都会嫁给吃了上顿没有下顿的人,劳作一生,死于饥饿。甚至在丈夫不能狩猎之后,年老色衰,做妓女也没有人要。

这就是这样一个残酷的世界,猎人们何尝不是命如草芥。跟着城主的儿子们去狩猎,每次迷失在林海的,被野兽咬伤的,大概率都无法存活。

郁山对这些现实再清楚不过,因此他对一位美丽的贵族小姐的不甘和诉苦,也就动容那么一时片刻。

他很快说:“马上淮高城城主的儿子就要来了。”郁山看了眼垂首站在陆珠身后的屠烈。

暂时垂下了剑说:“三小姐终究是要嫁人的,或许……淮高城城主的儿子,会喜欢皮肤像牛奶一样纯白,有个性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