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想给我的脖子上套个绳子,拉着我,不让我作孽。”郭妙婉看向皇帝,轻声道:“父皇,母后当年是怎么管得住您的?”

皇帝闻言慢慢坐直,听到郭妙婉居然拿她的母后来说黎宵的事情,眉头皱了起来,“你认真的?”

郭妙婉笑了笑,“父皇,您一直打压黎远山的旧部,但是就在前几月,也还是有人胆敢私下见他。”

“儿臣想,若黎远山最骄傲的儿子,成了臭名昭著妙婉公主的驸马。黎远山的幼子长在山野,想要成材怕是难上加难,您觉得他的那些旧部,眼见着他都要‘断子绝孙’,还会不会对他抱有期望?”

“婉儿!”皇帝眉头紧皱,“你怎么能这么说……”这么说你自己。

郭妙婉笑了笑,皇帝眉头越皱越紧,眉心皱出了一道竖纹,对着郭妙婉挥了挥手,“你且下去吧,这件事不要再提。”

郭妙婉没有争辩,躬身后退几步到了内殿的门边。春喜听着声音,把内殿的门给打开了,皇帝又撑着手臂,慢慢开口。

“腾农乡前些日子水患,现如今瘟疫四起。”

郭妙婉脚步一顿,对着皇帝躬身,而后无声退出了内殿。

她的脚步一迈出门,候在天子殿外的甘芙便带着婢女跟上郭妙婉。

郭妙婉脚步很快,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头也不回地对着甘芙说:“去备车,入夜之前,准备回公主府。”

甘芙点头应是,郭妙婉又说:“去命人将我前些日子要抢的那个书生,叫弓什么来着?”

甘芙低头快速回到,“弓烨然。”

“对,给我捆了弄进府里,衣服撕得碎一点儿,看着惨一点。”

“是。”甘芙快速应声,并且对着身后跟着的婢女示意。

那婢女便立即对着郭妙婉的背影躬身施礼,而后转身朝着别的方向脚步飞快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