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景曾经最讨厌“如果”这两个字，现在却控制不住地设想相关的场景。

这个念头在心里扎根后就像野草般地疯涨, 每次想起来都带给他浓浓的懊悔和自责。

“没有啊。”盛燃摇头, “老大帮忙把阿文那个赌鬼家暴爹送进监狱去了, 然后给我们在学校附近租了套房子, 一直资助到我们工作。”

“不上课的时候我也会做兼职赚钱，还跟一家修车店的老板学了不少东西，我本来都打算好了，等高中毕业就去当修理工，刚把这个打算说给老大听，就被他揍了一顿。”盛燃龇牙，显然被打得很疼。

但顾行景也好, 庄文也罢, 没一个人同情他。

“嘿嘿, 后来老大就弄了个赛车场，让我当赛车手，你别说, 这开车比修车爽快多了！还刺激！”

“老大虽然凶了点，还喜欢揍人，脾气还特别坏，但对自己人还是不错的。”盛燃难得感性了一把，“小云逸你可千万别抛弃老大！”

“除了你估计也没人能受得了他了！”

韩厉默默点头。

在场随便拉一个人，哪怕是最腼腆内向的楚溪都能给顾行景这瘪犊子一记大耳刮子，也就沈云逸愿意毫无底线地包容这个王八蛋！

“滚！你这是帮我还是害我？”顾行景恨不得找针线把盛燃的狗嘴缝上。

盛燃嘿嘿一笑，没说的是他出人头地后他也有回到曾经生活的地方，那里还是一如既往地破败不堪。

他还看到很多曾经一起打过架的人，那些人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从几岁的小混混变成了二十几岁的大混混，进拘留所是家常便饭，还有几个甚至坐了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