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里从来就不会浪费东西,有喜欢做标本的就把这蜥蜴的皮肉全部去掉,将骨头剔出来做成标本,蜥蜴肉也没有被浪费,被程处默和那些士兵吃掉了,据说有点酸不好吃。
说说笑笑的时间过得飞快,狄仁杰站起身举着火把四处观望一下,有点担心的对许敬宗说:“先生,黄鼠已经下去很长时间了,怎么还不见上来,学生有点担心了。”
许敬宗摇着头说:“黄鼠祖祖辈辈都是吃这碗饭的,打洞钻地对他来说是小事一件,再等等,说不定就上来了。”
正在说话间,一只漆黑的人手就从沙子里钻了出来,几个士兵连忙拉着这只手往上提,沙土飞扬间,浑身湿漉漉的黄鼠就从地下钻了上来,抛掉手里的铲子,往嘴里灌了一大口清水漱掉嘴里的沙子,三两步窜到火堆跟前就开始脱衣服,直到脱得一丝不挂,这才拿干布擦干了身子,狄仁杰连忙将自己的大氅给他披上,连声问道:“你找到水脉了?”
“找到了,那就不是水脉,是一个地下河,这条河明显是人工砌成的水渠,水量很充沛,我尝过了,水很甜,喝起来一点问题都没有。”
说着就从自己那堆湿衣服里找出来一个水壶递给了狄仁杰,狄仁杰在杯子里倒了一点,就着火光仔细的观察了一阵说:“水很清澈,没有怪味,杯子是银的,没有酸性的毒质,有没有其他毒物我们还需要进一步的检验,黄鼠啊,以后不要没事干喝来历不明的水,整个楼兰城的人都消失了,我们正在查原因,我怀疑水就是其中的一个诱因。”
一番话把黄鼠吓得脸都白了,急忙伸出舌头让别人看自己的舌头有没有变化。
睡在马车里的金竹先生从马车里下来说:“人生存的两大要素,水和粮食都不缺,农田我们也看了,墒情还可以,你看那些高大的胡杨树都能生存,没道理种不了庄稼,旁边的大泽烟波浩渺,这是一处宝地啊,上万楼兰人那里去了?”
狄仁杰摇着头也表示不理解,程处默走到一个校尉跟前道:“如果真的是你们干的,就说,咱们都是军方一脉,怎么都好说,来的人也都是书院的先生,和咱们军方也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现在说出来,我们还能想法子补救,要是陛下派了别人过来一旦查出来你们就死无葬身之地了,不是治你们杀人的罪过,是要惩罚你们欺君,想清楚。”
“程都尉,楼兰的事情确实不是弟兄们做的,如果是弟兄们做的,您来的第一天我们就招了,毕竟那些不见的人是楼兰人,不是大唐人,如果是咱们大唐人,卑职就算是有一百颗脑袋也不够砍的,既然是楼兰人,只要大将军说两句好话,也就是一顿军棍的事,卑职还挨得起。”
“可是这些杂碎没了踪影确实与弟兄们无关,咱们也不能替别人背黑锅不是。”那个边军校尉言辞恳切就差发誓赌咒了。
但是狄仁杰却从中听到了端倪,把手里的酒壶递给校尉说:“你们是屯居当地的守军,自然知道这里形势非常的复杂,吐蕃人,柔然人,库车人,还有吐谷浑人,都在玩命的扩大自己的族群,一个个的生太麻烦,时间也太久了,掳掠其实就是最好的法子。”
“这些人如果不是咱们下的手,你说说,最有可能的人是谁?”
校尉的脸被火光映的通红,眼睛里流露出说不出的诡异,犹豫了良久才说:“沙漠里有些事情很奇怪,我们在沙漠里会见到大湖,甚至仙境,也会在大漠里听到鬼哭神嚎,不走运的时候还会遇见黄龙飞舞,如果再倒霉些就会遇见黑风暴。”
“说一句掉脑袋的话,卑职在这里实在是待不下去了,哪怕被您几位把卑职当成当成罪囚押解回关中,也不想在这里多逗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