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我知道,”徐行舍不得和他挂断通话,想起别的,“哥,你现在躺在床上了吗?”
“嗯?”余鹤将膝上的书合起放到矮几上,“还没,正打算睡。”
“那你快躺床上去,”徐行积极道,“我给你唱晚安曲吧,你之前就睡眠不太好,万一我不在你又失眠呢?”
他悄没声儿地提高了自己对于余鹤睡眠质量的重要作用,信誓旦旦的话听得余鹤又好气又好笑,但倒真的顺着他的话回床上躺着了,忍不住故作正色逗徐行:“那你用小葵的声音唱吧,我想听,似乎小葵的声音更有安眠作用一些。”
“那不行,”徐行十分严肃且霸道地开口,“现在你不是我的金主了,作为男朋友,只允许你听男朋友的本音入睡,其他女人的声音你想都不要想。”
余鹤笑了好半晌,被他这样一闹,整个人都泛着轻松愉悦的气息:“看来做了男朋友就是不一样,我连选择权都没有了——那你唱吧,我听着。”
徐行轻咳一声:“选择权还是有的,哥你想听什么歌?”
余鹤随口挑了几首抒情的老歌。
所幸是耳熟能详的,徐行会唱,愣是唱着给余鹤哄睡着了,他福至心灵地感觉到余鹤应该是睡了,于是歌声渐缓,用气声对着语音话筒的位置轻唤了余鹤一声,没听到余鹤的回应,又过了几分钟才恋恋不舍地挂断通话回寝室。
他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十二点了,几个室友都已经收拾好东西上床准备睡觉,连寝室里的两盏灯都只留了徐行的床位这一侧的灯。
徐行轻手轻脚地拉开寝室门,小心地将门关上,以免发出声音吵到他们休息,但没想到几个室友都没睡,徐行刚走到自己书桌下,三张床上就齐刷刷从栏杆大空隙里探出三颗脑袋看着他,吓了徐行一跳。
“……workout”徐行反应迅速地把脱口而出的低骂变得文明,无语地看着他们,“你们搞什么,午夜惊魂吗?吓死我了。”
“我听到你在外面唱《我要你》了。”刘扬语气幽幽,“你谈恋爱好骚啊,行儿。”
“……我唱的声音很大?”徐行纳闷,“吵到你们了?”
“声音没多大,但是声声缠绵,字字悱恻,”姜鹄扒拉着栏杆也探头看着徐行,“恋爱的酸臭味,熏得人睡不着。”
“确实。”窦枭附和姜鹄。
徐行气笑了:“之前刘扬谈恋爱你们怎么没睡不着?”
“那不一样,”姜鹄字字铿锵,“毕竟我们没见过身边的真gay谈恋爱。”
他话音刚落,都不需要徐行说什么,刘扬就先坐起来指了指他和窦枭,反驳道:“不,我见过。你俩,一顿几个塑料袋啊这么能装,趁早和行儿一样上道一点,早点坦白请客吃饭。”
他说完,又环视寝室一周,大惊失色:“卧槽,我们宿舍怎么就我一个直的!”
姜鹄红了脸,要反驳他,但余光瞥见窦枭但笑不语望着自己的眼神,顿时不知道要说什么了,憋出一句“你少放屁!”拉上床帘不见人了。
徐行愣了几秒反应过来,好险没笑出声:“我周六跟我男朋友请吃饭,你们都有空的吧?想吃什么明天跟我说,提前说好啊,见到我男朋友了不要乱起哄,更不准劝酒划拳,你们谁劝他酒,我第一个翻脸不认人。”
几个室友欢呼起来,但时间已经太晚了,不适合七嘴八舌讨论,到了第二天晚上徐行从工作室回来跟余鹤煲完电话粥才商量出地点。
徐行一再强调要环境清雅的,几个室友嘴上都连连应好,但被他这么认真谨慎的态度勾的心痒痒,奈何怎么追问,徐行连男朋友的名字都不肯透露,只好作罢抓心挠肝等到周六。
最终协商定下的是一家火锅连锁店的雅间,原本宿舍的四个人都已经习惯大排档麻辣烫一样热闹自在的环境,但徐行不想让余鹤沾染太多油烟气,更担心余鹤的身份被别人认出来不太好,坚持要了二楼靠窗的包间。
计日以俟到周六,徐行早上七点就爬起床,花了一个小时搭配衣服、捣腾发型,现在距离上次染蓝发已经过去小半年,颜色早就掉得差不多了,最后的一点雾蓝色也看不见了,期间又去理发几次,现在也就发尾还有褪色后的浅褐。
还记得当时刚染完一个多月、坚持到了他生日之后,就褪成了绿色,整个人从头上就绿油油的看着不吉利,要不是颜色还意外地好看,他都想戴帽子出门。好在余鹤那个时候在剧组拍戏,不知道这事,等到他除夕之后去找余鹤的时候,绿色也看不出来了。
周六大多数学生和工作党放假,早高峰没那么挤,但徐行想早点见到余鹤,直接打车去了余鹤所在的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