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荒唐的梦境,那些在红包壳上字斟句酌落下真挚心情的祝语,以及触及到徐行真心时柔软酸涩的心脏和微颤的指尖,还有他早已在不知不觉中过分的无声纵容,这些交织着私心的举措和潜意识,只是一个“前辈关爱”就可以解释的吗?
余鹤再难以违抗地正视自己的真实情绪,让他在薄雾中拨开一条逐渐明晰起来的路。
许是徐行这近一个月的时间隔三岔五的语音“哄睡”,导致余鹤现在躺在被褥里,听到他的声音脑子里就好像塞了一团云絮,问话听得真切了,但感官却又忽远忽近地朦胧了起来,以至于混着醉意让他误以为现在并不是现实。
“小行,”余鹤轻叹一口气,叹出的气息仿佛化作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徐行提起的心脏,“在无法保证我可以完全等价回应给你同样纯粹的情感之前,我又怎么能贸然答应呢?”
徐行心神一震,一股酸意涌上鼻腔,逼得他愣是红了眼眶。
他原以为这一场表白里只有他自己在挣扎在努力,只要余鹤对自己有那样一点心思,即便余鹤一步也不走,他也能一个人走完两人之间相隔的所有路。
这是他一心求来的感情。余鹤答应,是他几辈子修的福运,余鹤不答应,是他自己还不够格能配得上余鹤,实属正常。
可余鹤不答应他的理由与所有配不配得上都不相干,那一句“抱歉,我有白月光了”也并不是对所谓“白月光”的表白,而是暂且无法回应与他同样程度的情感的歉疚与自责。
徐行吸了吸鼻子,再开口时,声音很没出息地带上了鼻音,但憋了半天也只憋出来一句:“哥……”
他发怔的时间太久,余鹤已经在迷迷糊糊之中陷入了沉眠,回应他的只有绵长均匀的清浅呼吸声。
徐行连忙收声,留恋地听了会儿余鹤的呼吸声才依依不舍地挂断。
酒精与徐行声音的作用,余鹤又一次获得了好睡眠。然而这次,徐行自己躺在床上倒是辗转反侧,禁不住琢磨余鹤方才混着浓浓醉意的话,一晚上没能熟睡几个小时。
按余鹤颔首默许宋筱筱给徐行传递的消息,余鹤一行人第二天下午三点的飞机到c市。
徐行不知道余鹤会不会记得昨天晚上喝醉后和自己聊的那些话,紧张了一上午都没收到余鹤任何消息,胡思乱想到下午一点,还是忍不住主动给余鹤发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