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简却擦了擦嘴角,慢慢站直身体,轻促地冷笑一声:“你说我骗你,可谁又不是在骗你?我只骗了你两个月,有人却骗了你十一年,你呆在这个牢房里,难道就真的没想过嚒?”
“你把这些都告诉他,就不怕他撑不住嚒?”
傍晚的夜雨终于淋淋漓漓地停下。
邝简说要告诉杀香月真相的时候,玉带娇和琉璃珥都感觉到一阵阵的茫然,她们不知道如今这个局面,还能怎么不刺激地告诉他,时毅在一旁听过他的计划后,更是直接瞠目:“你……你就不怕他撑不住嚒?”
邝简反问:“时大夫不是说他原本就要撑不住了嚒?”
医者仁心,时毅哪里见过这样冷酷的家属,一时哑然。
“他必须知道这些事,”邝简固执地说:“在他眼前只有两条路,要么他现在死,要么他坚持下去,挺过这个难关。”
时毅梦游似的看着他,一时间甚至没能听明白这位邝捕头的意思:“就不能换个正常的路子嚒?你不告诉他这些,好好安抚他,让他安安稳稳地走完最后一段日子,至少在死前他可以是安定喜乐的……”
“我不要他死!”
邝简忽然间拔高了声音,恼怒地瞪向时毅:“时大夫,听不懂嚒!我不要他死!哪怕是逼,也要逼着他活下去!”
时毅呆呆地看着他,震动于他的无礼要求,震动于他不敬天命的狂妄,一时间,就像是看到了今日逼他给杀香月吊一口命的另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