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应该不超过十五岁,但声音气势,咄咄逼人:“小女听说这桩案子由镇府司负责,不该是由应天府来查,请问你是什么身份来问话?若你只是协助人不是主办人,麻烦回去请镇府司的调令。没有调令,我与我哥哥,没有必要配合你。”
说罢,她直接朝着外间毫不客气地一振声:“来人呐,送邝捕头出门!”
--------------------
翻,有下一更
第34章 浪淘针(4)
正午日光打头,玉府的车驾就威风凛凛地停在街上,镀铬的马辔头,黑色皮革的车顶,明亮的钣金,因为时而会有女眷使用,上面还打了个小小的明黄色的花结。
邝简站在玉府门口,一身黑色的衣裳被阳光炙烤得发烫,他却不动如山,仿若不察,只定定地、神色复杂地看着玉府的门楣。
小旗作为刚刚看了全程邝简是如何被玉府扫地出门的亲历人,觑着他的脸色,惴惴不安地小声问:“邝捕头,贡院出行的名单不是还有别的府邸不是?我们要去那里吗?”
可邝简没有动,他维持着同一个姿势,眉头紧蹙,一副十分困扰的样子。
有时候案子办多了,人会有直觉知道自己是否已经逼近真相,邝简回想与玉岳交谈的点点滴滴,他能确定玉岳说了谎:他一定没去看考场,但他用自己婚事争辩的样子,又不像是去过叫佛楼,这中间一定是漏掉了什么,邝简在脑中飞快地盘绕线索,力图串连起缺失的真相,可是他用力地想了几个弹指,结果还是一无所获。至此,好脾气的邝捕头也烦恼地闭起眼睛,仰头抱怨了一句:
“玉府怎么生了个这么利害的小姑娘?”
若不是她半路杀出,现在玉岳肯定就已经撂了,眼下玉岳有了防备,再问怕也是问不出来了。
估计是看这两人在玉府的门口站得时间久了,玉府门口的馄饨摊上,忽然有大娘应了邝简一句:“嗨,可说呢,这玉府的小娘子不就是与别家的不一样!”
邝简见有人应声,倏地回过头去:“怎么说?”
那位大娘四十多岁了,一看便是爱打听百家长短的年纪。邝简直接了当地走过去,坐在她的摊上先要两份馄饨,大娘看着他这俊俏后生笑逐颜开,立刻揭开馄饨帘子就开始热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