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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这个问题就好答很多了,朱十立刻配合着知无不言:“是去年,很偶然认识的……在城西,大家都是做这一行的,肯定都听说过,哦,不不不,我听过他,他没听过我,最开始认识他的时候我总爱逃工去赌坊赌钱喝酒,他看我挺不像样子的,就说只要练出本事,就给我接大府的生意,当时我没多少钱啊,他这么厉害的人这么说,我就努力呗,我苦练了半年多,就做锁,并且捡最硬最密实的木头练,嗨,捕爷你知道那木头有多硬?矬得骨头都要烂了,真的是寻常木匠都做不了,我天天做,天天凿,一凿就凿半年,他看我成手了才介绍我镇府司的活儿,我这也是刚做完没多久,好在他们钱结得爽快,辛苦半年也值了。”

邝简没理会他的嬉皮笑脸,冷冷道:“所以你现在赚了一笔钱,又开始打小差了?”

朱十早晨甩膀子的样子邝简还历历在目,整个工坊正经木匠都已经上工了,就他还在多管闲事嗑瓜子。

朱十似乎想摸了摸脖子,但是因为手被绑着,只能用肩膀蹭了蹭,“捕爷,你别看我这样,手艺是没问题的,不然也不会让杀师傅看中不是?带我的老师傅都说,我啊,我这人有灵性,是天生干这个的料,就是太年轻,性子不太定,嘿嘿。”

邝简:“逄府做工,是杀香月直接找你的?”

朱十:“私下找?那不能!那成什么了?是他推荐给逄府,逄府主事来找我。”

邝简看着他,“所以是他先画图给逄府,逄府再发给你。”

朱十:“对。”

邝简:“然后逄府给你送料,你按照图纸来做工。”

朱十:“对。”

邝简:“那他的图画错了你知道吗?”

朱十嘴巴猛地一合,一时间惊恐地像是塞满了松果的松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