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尴尬地蔓延着,在几位贵人各个眼观鼻鼻观心,都不知道说什么是好的时候,邝简提声一喊:“钱锦。”
角落的小书手慌乱地应声:“……在!”
邝简:“方才那些只记录锦衣卫在楼外布防便好,其余不要多言。诸位贵人坦诚相告,我们应天府不能让他们为难。”
几位贵人刚刚争执得激烈,招招凌厉,句句迫人,此时还沉浸在纷争的余韵中,乍然听邝简如此说,先是一怔,紧接着都露出感激神色,第一个感激的当然是储疾,他望了邝简一眼,正色说道:“多谢。”逄源与秦氏也自不待言,各自朝着邝简颔首一礼,便是张狂的阮元魁,也情不自禁地牵动了一下他金贵的嘴角,矜持地表示了自己的感谢。
“那在下继续问了,”邝简趁热打铁,重新把话题拽回正事上:“储千户说逄大人收到了威胁,是什么威胁?”
储千户十分配合道:“字条。”
邝简:“现在字条现在何处?”
“在我这里。”
出人意料的,这次说话是秦氏,她垂眸解开腰带上的绿地八宝色的荷包,在小桌上推了过去,“三日前,这张’催命符‘出现在我逄府大门上,朱砂笔写着先夫的名讳,落款一朵小小莲花,锦衣卫推测字迹是用左手写出来的。”
邝简接过那字条,看了一眼,果然如秦氏所言,“逄正英”三个字显出不详的颜色,字迹歪扭,不成笔法。
逄源惊讶地开口:“母亲您也早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