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对于落榜的考生而言,这无疑是一次白捡的契机。
可问题是,萧六郎就算被人换了一张白卷,他也依旧凭着十一个甲等、一个乙等通过了院试。
换言之,该录取的都录取了,落榜的本就是该落榜的,唯一不同的是,他们的名次可能都往前排了一名,而萧六郎则失去了案首之位。
罗太守感慨:“那人大概没料到,都这样了萧六郎还能通过院试吧,只是可惜了,萧六郎本该是有机会成为案首的。”
庄刺史正色道:“这件事可大可小,目光放长远些,它就是一件小事;若平生止步于此,那它就是一件大事。”
小三元足够一个秀才风光一阵子,但也仅仅是一阵子。
他若真想扬名立万,就必须继续去考乡试,乡试中举人后再进京赶考。
院试并不是一切的终点,恰恰相反,它是科举之路的起点。
庄刺史道:“这件事决定权在他自己,你去问他是否需要重考。”
重考就不是他一个人的重考了,而是所有参加院试的人将八股文与帖经两场考试再经历一遍。
罗太守去了客栈。
他见到了萧六郎,委婉地道明自己的来意,问萧六郎是否重考。
萧六郎没直接回答他的话,而是推开窗子,让他看了看一楼大堂中正在相互交流成绩的学子——榜已经放出去了,没考上的灰头土脸,考上的红光满面。
这一瞬,没人知道他内心经历了什么。
“这些考上的考生都是无辜的吧?”他突然说。
罗太守闻言就是一愣,半晌才哑声道:“是啊,你毕竟没落榜,所以不存在他们之中有谁多占了一个乡试的名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