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至尾,他都没有分给易沉一个眼神
他靠在门板上,维持了一路的自持冷静终于尽数崩塌,他用手捂着胸口,慢慢地慢慢地弓着身子坐到了地上,太疼了,那里太疼了,他不得不用牙齿咬住自己的下唇才能忍住即将脱口而出的闷哼
而在与他一个门板相隔的门外,易沉静静地靠在他的门上,抬头望着天空
今晚的月亮很圆
在里面时很少能看到月亮,到了规定的时间就要关灯上床睡觉,他常常失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回想的都是他和洛寒在十全街那间简陋的小屋里发生的一切
小屋外面的墙上有一大片爬山虎,绿油油地延伸到窗台上,他们有时候会靠在窗台上接吻,他会从后面搂着洛寒,亲吻的时候洛寒总是会腿脚发虚,他就故意使坏,将洛寒抵在窗台上,用身体不停地磨蹭他,洛寒害羞的时候总是耳朵先红,再之后是脖颈,脸颊……
那时候他们也会抬起头看月亮
月亮被爬山虎遮住了,他们该抬手去拨,可他们的手也被彼此握住了,腾不出多余的手来,于是他们便趴在窗台上,看了一轮又一轮绿色的月亮
那些彻夜不眠的夜晚,他总在想,什么时候他才能和洛寒一起,再看一次月亮
如今他终于找到了洛寒,可是洛寒却已经不愿意再陪他一起看月亮了
满地清辉洒落,却抚不平屋里屋外两颗伤痕累累的心
第二天清早,洛寒像往常一样7点钟出门,门打开,易沉站在门外,手里拎了两份热气腾腾的早餐
易沉走过来,将早餐递到他面前,他不要,侧过身要走,易沉拉住他的手,将早餐袋塞到他手里,他拎起来,往地上一扔,将易沉推到一旁,走了
易沉蹲下来,捡起早餐袋,袋子里的豆浆已经洒了,没法再喝了,生煎也被豆浆浸湿,乌糟糟一团,易沉蹲在地上将那些湿漉漉的生煎包一个一个吃完,这才站起身,去了莫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