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对!有蹊跷!李显刚想到除掉王懿,突地一激灵,想到了一种可能性,那便是武后极有可能玩的是钓鱼之策,以为赵琼指婚来钓自个儿这条大鱼上钩,万一要是武后暗中安排了人手打上个伏击,那后果怕是不堪设想!
好个狠毒的老贼婆,居然玩了这么手阴的,嘿,走着瞧好了,老子也不是泥捏的!李显越想便越觉得自个儿的猜测极有可能是确有其事,心中原本已平息下去的怒气不禁再次涌了上来,气恼地暗骂了一声,在书房来来回踱了几圈,而后牙关一咬,已下定了决心!
“来人!”
李显向来是个行动派,主意既定,自是不会再有丝毫的犹豫,眼中精光一闪,这便提高声调断喝了一嗓子。
“奴婢在!”
高邈本正忧心忡忡地守候在书房外,这一听李显发了话,自不敢怠慢,慌乱地冲进了房中,先是关切地看了看李显的脸色,而后方才躬身应答道。
“去,宣罗通即刻前来见孤!”
李显没有多作解释,直截了当地下令道。
“殿下……”
高邈本想劝李显先找太医来看看伤势,可话方出口,见李显不悦地皱起了眉头,自不敢再多说,忙应了声诺,急匆匆地出了书房,自去传罗通不提。
“要玩么?那就玩个大的好了!”
高邈离去之后,李显默默地站了好一阵子,而后握紧了拳头,冷冷地一笑,自言自语地呢喃了一声,话语里满是狠戾之气……
酉时末牌,天渐渐地黑了下来,已是到了掌灯时分,赵府照例是灯火通明,然则却浑然没了往日的热腾劲,满府上下一片死气沉沉,隐隐有哀伤的气息在流淌着,阖府老少皆面色不愉,来来往往的下人们也全都行色匆匆,一派人人自危之状,主院的一间厢房中更是传出了嘤嘤的哭泣之声。
“不嫁,就是不嫁,说啥都不嫁,呜呜,不,不嫁,娘,您去求求爹,孩儿愿长守父母,不愿嫁人……”
自午后得知了武后指婚的消息之后,赵琼便懵了神,始终不敢相信这等厄运会降临到自己的头上,往日里总能奏效的撒娇、哭泣之类的武器全都失去了效果,无论她怎么闹,平日里总是和蔼可亲的父亲就是不肯松口,这令赵琼伤心欲绝之下,不得不拿出了最后的一招——绝食,可惜还是没能看到丝毫的希望。
“唉,傻孩子,你爹也是没办法,娘娘的懿旨一下,你爹他……唉,丫头,认命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