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几个家族的私宴, 长辈晚辈都在, 江潋泽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捏紧了手里的玻璃杯:“路夫人,你害得我好没面子啊。”

然后稍稍低头, 扫向她身后浑身僵硬得无法动弹的路清酒,笑容又慢慢扬起,眼睛却仿佛闪着毒蛇般的荧荧幽光。

“路小少爷很漂亮。”他意味深长地说,“漂亮的人多半命苦。”

那几个缩在角落里默默看着的人,至今与江潋泽相安无事。

宴会上一场小小的争执过去了两年,江潋泽对孤立无援的路家下了毒手。

母亲面对他的威逼利诱,嘴上不饶人,所以才没有逃过歇斯底里的报复。

如今怯懦的人苟且偷生,反抗的人长埋地下。

而江潋泽,试图用同样的掩耳盗铃,逼路清酒承认是他挑拨——只要表面上能过得去,江潋泽也愿意原谅端木棠的小动作,两人继续毫无波澜地合作下去。

路清酒压下心里震颤的痛楚,莞尔一笑,嗓音捏出恰到好处的甜,甚至脸上都憋出了几朵红云,毫无畏惧地望着江潋泽的眼睛。

“江大少,您不能听信端木先生一面之词。我确实说过他比您要强大,可是调情的时候,我除了夸他,还能说什么呢?”

端木棠轻蔑一笑:“你胡说什么?”

江潋泽眯起了眼睛,半信半疑。

正在路清酒忐忑不安之时,江潋川忽然惊道:“什么?!”

“……”兄弟,你不是测谎仪吗?干嘛一副被我骗到的样子?!

然而下一秒,江潋川抿了口茶,又莫名其妙被茶呛住,表情僵硬无比,隔着江潋泽和端木棠两个人,瞪大眼睛,手指在路清酒和端木棠之间颤颤巍巍地指了好几下,嘴唇顺便也张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