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扫过全场,随后目光锁定在江潋川身上。那人也看着他,竟然主动和他打了个招呼:“路清酒,好久不见。”

路清酒眼皮一跳,但场面话还是要说:“江二少,打扰了。”

“我喜欢人多,开开心心热热闹闹的,多好。”江潋川手掌在半空虚握虚指,引他落座,金丝眼镜后目光幽幽,“你舅舅过得怎么样?”

周围几个人都向路清酒投来茫然的视线。

曾安笑问:“大半夜出来玩,提长辈干嘛?”

路清酒仿佛掉进荆棘丛,下一秒就要被尖齿割碎。手指紧握,掐得自己掌心一片血红。

他很想问江潋川:我家和你家什么仇,我舅舅做了什么,在座其他人不懂,你还不知道吗?怎么敢若无其事地提起?

可抬眼望去,在座的几个人身上,从衣衫到首饰,无一不是大部分人眼里昂贵奢侈的品牌、求而不得的限量款。

他们姿态放松,目光散漫。只有他一个人绷紧全身,生怕一言一行出错,叫别人看出真正的目的来。

他甜甜一笑,彻底戴上面具:“很久没有联系了,我很想他。”

“那怎么一直不联系?”

“舅舅太忙了,总不来找我。”

“他正好在我家做事,我给你们牵个线,让你们亲人团聚吧。”

顾晨飞扭头看江潋川:“啊?他舅舅在江家做事,你不是应该更清楚他过得怎么样么?干嘛还问阿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