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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是有段位的,而他居然妄图跟站在顶峰的陈嘉树一较高下。

拉下一截泳裤,景铄微微睁开眼,长睫仿佛感知到了主人的心情不住地跟着颤栗两下。

氤氲的热气迷了眼,铺在脸上泛出潮红,眼神也变得湿漉漉。

隔着白雾,原本想偷瞄一眼陈嘉树的视线被对方陡然捕捉。

这一眼让他莫名回忆起军训的日子,那时候他们明明隔得很远,视线却总能在不经意间穿过人群隔空相撞。

不同的是,那时候陈嘉树看着他的眼睛是亮亮的,而当下,那双偏长的桃花眼,如同往日一般清冷却带了点不明意味的暗色。

他每回眼神冷下来的时候都带着十足的攻击性,只是面对他的时候稍有不同。

不像面对他人那样的冷漠,而是像一头正在狩猎的野兽,獠牙和利齿都已经准备好,就等着猎物自投罗网,一网打尽。

如果猎物迟迟不踏进陷阱,野兽就会不发一声地抬脚靠近。

人对危险的敏感促使景铄腿脚一软,果不其然下一秒极具侵略性的气息靠近,陈嘉树揽住他腰,后背抵到他胸膛,脚下因突如其来的靠近微微不稳,踉跄了几步,一不小心抵到了瓷砖。

景铄曲着手臂拦在瓷砖上,手指微微蜷起,紧扣着光滑的砖面。

靠在一起的距离能让他清晰感受到自身后传来的起伏的呼吸。

陈嘉树似是不满地哑声抱怨:“怎么这么磨蹭啊?再不洗完,回不去宿舍了。”

“这位看着就像未成年的小朋友不回宿舍会不会被家长骂呀?”说着还自得其乐地笑了一下,“小朋友应该没有住过酒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