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桓见过他拒绝不少女孩子,他从来不说什么“谢谢你,你人很好”,也不和人家玩什么狗屁朋友游戏,而是直接说“我不喜欢你,也不会和喜欢我的人做朋友,抱歉”。
还没等陈桓排上这句话的队,刘子衿就开始有意的疏远他了。
他俩之前是铁瓷儿,一块儿上下学,一块儿吃饭,一块儿约着打球。刘子衿上课的时候爱拉着同桌讲闲话,下课后,陈桓就不厌其烦的把题给他讲一遍又一遍。每次刘子衿下午最后一节课逃去打篮球,陈桓都自觉给人背黑锅。
刘子衿嘴馋的很,总有几天会唉声叹气一直念叨想吃这吃那,学校不让带手机又不让送外卖,陈桓就把店家号码记下来,用办公室座机点外卖,还得特意多给些配送费,让人店家亲自来,这样能谎称是来送饭的家长。
所以刘子衿的疏远实在过于明显,陈桓最了解他,当然知道他肯定猜到自己心思了。可是他不死心,当他堵住准备回家的刘子衿,以为他会像之前那样熟视无睹绕过自己的时候,他停下了。
刘子衿盯着陈桓,一字一句非常清楚地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陈桓,我不喜欢你。朋友别做了,做不了,我也不想看到你。够明白?”
打那以后,无论陈桓用什么理由找刘子衿讲话,对方都充耳不闻。
过不多久,高中毕业了。
其实现在再想起来,陈桓真觉得自己当时脑子不太好,为什么要做这种未伤敌分毫但自损八百的蠢事,是怀里抱着个炮仗非得往前冲吗?
要知道大学这四年想见刘子衿一面有多难,尽管他俩的大学就在对门,但陈桓只有在蹭他们公共课的时候,能坐在最后一排看上几眼。
过年过节回家偶尔在楼道上遇见,陈桓甚至连招呼都来不及打,刘子衿就会皱着眉头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