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称趴在一块大石上,举着望远镜从韩银等人脸上一个个的看过去,得意的笑了。韩银不是大将之才,被他这个如暴风骤雨的攻击打蒙了,已经乱了阵脚,心神不宁了,他退回去恐怕是要商量是战是降的问题。夏侯称并不是很关心这个问题,反正韩银想要从这里冲出去是不可能,丧失了骑兵优势又人心不齐的韩银,想要从一万五千人的埋伏中冲过去,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估算着时间,最多再有半个时辰,大夏城来的援兵就能把韩银的退路堵死,到时候前后夹击,不怕他不降。
一口吞下两万多骑兵,这么辉煌的战绩也算对得起屁股挨的那顿打了。夏侯渊心里欢喜得很,他慢慢地站起身从特制的胡床上站起身来,对亲卫招了招手:“去请阎将军来。”
阎行很快就来了,夏侯称招呼他走到临时的掩体前,指着下面的骑兵说道:“老师,现在有多少是你原来的部下?”
阎行看着下面默不作声,他早就看过下面了,曹冲给他和庞德配备望远镜是几年前的事了,他刚才就把韩银的部队扫视了一遍,在里面看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这些人当初都是他的忠心部下,如今却成了面对面的敌人,他甚至还意外的看到了马岱的战旗。他知道夏侯称特意叫他老师的意思,他是想要他出面招降这些人。
招降这些人无所谓,但是他想杀了韩遂父子为家人报仇,不想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们。
“师父,下面还有近两万人,里面还有不少你的故旧,如果他们没有了退路,想要决一死战的啊,我们的损失也不少,你也要和以前的老部下拼个你死我活。”夏侯称凑近了阎行,轻声说道:“韩遂快死了,韩银根本不是大将之才,将来这西凉是谁的?当然是车骑将军的,他要长镇西疆,就要足够的人马,如果这一仗全打完了,他拿什么来镇守西凉?”
阎行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说道:“叔权,你的意思我明白,你把那些羌兵的家属从长离河谷里带出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你的想法了。你不用多说了,我去劝降就是。”
“多谢师父。”夏侯称恭恭敬敬的给阎行施了一礼。
韩银正和众将商议是战是降的事,他被这些羌人吵得脑门疼,有的要战,有的要降,有的犹豫不决,反正没个准主意,就在这时有人看到山坡上走下来一个举着小旗的曹军,大家都静了下来,互相看了看,然后一起看向了那个曹军。
这个曹军举着小白旗,衣甲整齐,但什么武器也没有带,走到韩银面前一开口,居然是一口纯正的羌语,韩银这才发现这人就是一个羌人。
“我是车骑将军的龙骑,属阎将军手下,我也是羌人,我叫姜山。”姜山一开口,先露出一张和善的笑脸。
“你是阎……将军的手下?”韩银眯起了眼睛,有些不悦的看着这个羌人姜山。
“正是。”姜山笑着对韩银施了一礼:“我来是传递阎将军几句话。”
“有什么话?”韩银心头升起一种庆幸和恐惧混合的复杂感觉。
“阎将军说,这里有他不少故人,他不希望和你们互相残杀,希望大家能认清眼前的局势,放下武器,归顺朝庭,归顺车骑将军。将军大人对我们羌胡没有什么偏见,他一直致力于再现一个和平富庶的西凉,希望所有的西凉人,不管是羌人、氐人还是汉人,都能在这块土地上幸福的生活。”姜山不紧不慢,将每句话都说得清清楚楚的,力争送到旁边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胡扯,他既然这么想,为什么还要让夏侯渊屠了兴国城。”马岱大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