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过只有一千人,守将叫郝普。”陆逊笑笑说道:“估计这一千人是防着驻过在桂阳郡的张任部的,应该没想到都督会出现在这里。”
吕蒙不以为然的笑了笑,眼睛从匡浦关一扫而过,转向了佛岗,他问了问佛岗周围的情况,摇摇头说道:“四十里,太近了,我们一旦和关云长交手,刘备的一万大军随时可以支援过来,就算步子山从城里出来攻击他的背后,我们的损失也不会小。”
“那都督准备怎么打?”陆逊貌似随口一问。
“伯言以为应该怎么打?”吕蒙看着陆逊反问了一句。
陆逊愣了一下,送到嘴边的水杯停住了,瞟了一眼吕蒙,忽然笑了:“都督,你这是考校我还是……”
吕蒙盯着陆逊看了一会儿,忽然咧开嘴笑了,他从案上抬起了身子,推开了地图:“伯言,我比你痴长五岁,有些话可能有些冒昧,不过还是希望伯言能听一听。”
陆逊看着他,停了半刻,放下了手下的水杯,躬身施礼:“请都督直言,陆逊洗耳恭听。”
吕蒙一笑,伸手扶起陆逊:“伯言,我知道当年你陆家曾经遭受大难,死伤数百口,至今疮痍未复……”吕蒙刚说了两句,见陆逊板下了脸,便笑了笑,抬手阻止了正要说话的陆逊:“伯言听我说完,再反驳不迟。”
陆逊寒着脸,紧闭着嘴一声不吭。
“当年你才十来岁,陆公纪更小一些,以你们两个还没成年的孩子,要支撑起吴郡陆家这么一个大家族,确实不容易。我可以想象得到你吃过多少苦头,也能体会到你对主公的这种矛盾心情,以你陆家的声誉,在这种情况下娶了孙家的女儿,对你来说,实在是个不得已的事情。”
“都督此话差矣。”陆逊的心里象是被针扎了一般,声音冷得象冰一样,一丝热气也无。
吕蒙摇了摇手,又接着说道:“不过,伯言你读书比我多,家学比我厚,想必有些事情也比我更清楚。家族过去的仇恨,终究已经过去了。你现在深受主公大恩,又是孙家的女婿,如果因家仇而消极怠战,只怕会对你的仕途大有影响。我不知道你对江东的未来如何想,但你别忘了,大乔夫人现在可就在襄阳,讨逆将军的儿子孙绍已经进了镇南将军的府中为吏,孙家在江东,不管怎么说还是有一席之地的。”
陆逊的脸抽搐了一下:“孙绍进了镇南将军府?”
“对,他从襄阳书院已经毕业了,现在是镇南将军的书佐。”吕蒙微微一笑,又加了一句:“是小姐向镇南将军要求的。”
陆逊有些僵了,他愣了好半晌,才展颜一笑:“如此说来,镇南将军是要站在主公这一边,合力对付他的岳父大人了?”
吕蒙颇有意味的看着陆逊,好半天才说道:“伯言,婚姻关系不过是个幌子,曹家、孙家、刘家,哪个没有婚姻关系?曹镇南将军既是左将军的女婿,又是主公的妹夫,左将军还是主公的从妹夫,这里面的关系乱得很,不过要是谁真把婚姻关系当真,可就要吃大亏了。婚姻这东西,有用的时候是有用,没用的时候,可是一点用也没有。这一点,我想伯言应该比我更有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