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章,这次你居功至伟,如果能击杀张飞,你当是首功。”曹冲很客气的对殷文说道:“你在张翼德手下担任什么职务?”
殷文没想到曹冲对他一个降将这么客气,激动得脸都红了。他连忙躬身回道:“禀将军,末将原是张飞手下的中郎将。”
曹冲点点头,打量了一下殷文说道:“玉章想必知道,我军中的规矩是爵赏功,位赏能。你有功,我给你上表请封爵位,那个要等天子和丞相府批准,时间可能慢一点。我暂时能答应你是的先赏你百万钱,你不会嫌少吧。”
“不少不少。”殷文乐得嘴都笑歪了,不光有爵位,还有钱拿,虽然百万钱不是巨款,但也是一笔不小的钱财,他连忙翻身跪倒:“多谢将军。”
“呵呵,起来起来。”曹冲连忙扶起殷文:“跟着平狄将军好好打仗,将来立了战功,也弄个将军当当。”
“诺。”殷文大声应道,得意地站起身来,冲着张雄挤了挤眼睛。张雄扑哧一声笑了,他当然知道曹冲的意思,殷文是他的副将,他能当将军,自己当然也可以,这是曹冲在向他表态呢。上次他被曹冲抢过去教大戟士,后来又被父亲要了回来,他一直有些不爽。特别是看到乐綝在西陵城下和魏延大破江东军,已经升到了裨将军,心里就更不痛快,跟张郃嘀咕了好几次。这次张郃把他派到曹冲身边来,也就是被他唠叨怕了,干脆让他滚蛋。不过毕竟他是张郃的长子,张郃还是舍得下血本的,将自己亲手调教的五百铁骑一股脑的拨给了张雄。
曹冲在烂泥湖休息了一天,随后带着人缓缓逼向益阳,与此同时,乐进也带着大军从西面逼了过来,将张飞围在了益阳城下。
张飞安安稳稳地坐在益阳城下,仿佛没有看到围过来的大军,向朗已经急得跳脚了,他还是稳如泰山,不过酒不喝了,天天趴在地图上看着,斥候象流星一样,不停的从四面八方传回消息。
“将军,咱们快撤吧,曹仓舒自己都到江南来了,罗县已经失守了,现在他们有近一万八千人马,而我们只有一万出头,士兵战力又相差太多,我们根本不是对手啊。此时趁着他们还没有连成一片,我们还有机会冲出去,如果再拖延下去,我们就死定了。”向朗额头上直冒汗,苦口婆心的劝道。
“撤?怎么撤?”张飞从地图上抬起头来,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向朗,抬起腿将战靴脱了,一只臭烘烘的大脚丫子悬空架到了火盆上方,转眨间一股脚臭味弥漫了整个大帐。
向朗连皱眉头的心思都没了,罗县失守,两千水师尽失,侄子生死不知,曹军从三面逼了过来,眼看着就要合在一起,他已经急红了眼,而张飞还是这么安之若素,他直觉的认为,张飞这是疯了,要么就是宿醉未醒。
“将军率六千精锐老兵向西,乐进虽然有五千人,但有三千是降卒,他们慑于将军的威名,一定不敢全力以赴,将军向西突围后向南,可以转向临湘和廖太守会合,也可以直接向南去零陵会合诸葛军师。沿途诸县还在我们的手里,将军可以得到补充,重振军威,会合了军师和主公之后,还可以卷土重来,再夺益阳。”
“那……向大人怎么办?”张飞挑了一下眼皮,还是不动声色的看着冒着热气的脚丫子。
“我带着四千多新卒在这里伪装成大军,吸引曹冲等人的注意力,为将军争取突围的时间。”向朗以为张飞被他说动了心,连忙应道。
张飞扯动嘴角无声的笑了笑,瞟了一眼向朗,却没有回答。他在揣摩向朗的话,但不是揣摩向朗这个方案的可行性,而是在揣摩向朗的心意。他听到罗县失守的消息,也听到了水师覆灭的消息,但没有听到向宠和他弟弟向充的死讯,他怀疑这两个人是投降了,而向朗现在也未必就是为他着想,很难说他是不想等自己一走,就带着留下的人马投降曹冲。
向朗,也是襄阳大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