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摩柯很快就发来了消息,他们这几个月一直在涪陵转悠,对附近的地形已经比较熟悉了,不到片刻的功夫,两千蛮子就消失在两侧的山崖之上。马谡一跃而起,带着五百蛮兵大喝小叫的沿着山谷冲了出去,迎面和急奔而来的谢家五百私军相撞,顿时间鼓声大起,杀声震天,两军搅到了一起。热火朝天的假打了一刻,马谡一声呼哨,大旗一挥,率先跑了。谢家五百私军大声吆喝着,跟着冲进了山谷。谢家军刚进了山谷,两边崖边杀声四起,沙摩柯带着人将山谷堵住,包围了谢家军。
“马大人,我这可是按照约定把人引到山外了,能不能抓住那个姓朴的,就看马大人的手段了。”四十多岁的谢家头人一把扯下头盔,大口地喘着气,一边命令亲信立刻回头向朴敢求援,一边笑着对马谡说道。
马谡长刀入鞘,上前拱拱手说道:“头人真是信人,依约而来。你放心,朴敢只要进了谷,这一千白虎军就算是没了。我这里布下了两千五百人,再加上头人的五百人变起胁下,朴敢再厉害,也防不胜防。”
谢家头人一屁股坐在马谡面前的大石上,拍着大腿笑道:“这样才好。这个巴子太欺负人了,还有那个彭永年,简直是坏透了。要钱要粮,还不用心打仗,我们出兵帮他,他倒好,借着马大人的刀来宰我们。真是岂有此理,亏得马大人好意,要不然啊,我们这涪陵的几家迟早都要跟徐家一样,被他挨个的给收拾了,到时候,这涪陵就不是我们的涪陵,而是他的涪陵了。”
马谡微微一笑:“曹贼奸诈,这个曹仓舒也是诡计多端,他们用的人也都是些狡诈之徒。我家主公刘荆州仁义满天下,才是真正的明主,头人能弃暗投明,这才是识时务的俊杰。”
谢家头人呵呵一笑,心里不屑,嘴上却跟着奉承了两句,然后话风一转:“马大人,其他的事以后再说,我们现在先收拾了白虎军再说,按大人说好的,军械归我,衣甲归你,俘虏也归你,你答应我的那些钱粮……”
马谡笑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只要消灭了涪陵的白虎军,我军入了涪陵,答应你的钱粮立刻奉上,将来还有更大的好处。不过现在还请头人先回本阵,小心做出攻杀的模样,免得被朴敢看出破绽,这厮虽然不识字,却知道一点兵法,进谷之前,必然会让人进来试探一番的。如果被他识破,不仅此次徒劳无功,只怕头人回了涪陵,事情也不好交待。”
谢家头人点点头,拱手作别。回到自己阵中,指挥士卒布成一个防守阵形,面对着围上来的武陵蛮极力防守,双方有攻有守,喊声震天,却没有太多的实际接触,士卒们虽然拼得很凶,伤亡却着实有限,但远远地看去,却杀得着实难分难解。
他们布下了一张大网,就等着朴敢那只白虎自投罗网。
“你家头人中伏了?”朴敢不相信看着那个回来报信的谢家亲随,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这个谢家亲随一脸的血污,说话时不停地喘着气,摇晃着身体,看起来真是累得够呛。他弯着腰狂喘了一阵,这才说道:“大人,我家头人一时大意,被那个姓马的引进了山谷,刚进谷那个沙摩柯就从两边的山上冲了下来,将我家头人围在中间,他们有一千多人,我们头人只有五百人,支持不了多少时间,请大人向前打通谷口,接我家头人出谷。”
“你看清了?他们确实是一千多人?”朴敢不急不路躁,稳稳当当地问道。
“这……确实是一千多人,从旗号可以看得出来的。”那个亲随犹豫了一下,眨巴了一下眼睛说道。
朴敢翻了翻眼睛,看了一眼站一旁的袁虎,又问道:“那最开始出来和你家头人对阵的是谁?有多少人?”
那个亲随见朴敢越问越细,心里有些慌了,他来的时候马谡和头人可没有告诉他这么多东西,只是说让他告诉朴敢他们中伏了,让他去救。没想到朴敢虽然年轻,却不鲁莽,听到消息还能这么冷静地问这么多问题,一时有些措手不及。他不敢信口开河,想了想说道:“大概有四五百人,看将旗好象是个姓马的。”
“马谡?”朴敢一听对面是马谡,更加小心了。马谡和他打过几次仗,第一仗虽然被他打得很狼狈,几乎被他生擒,可是后面几仗是越来越难对付了,朴敢自己碰上都不敢掉以轻心。他一听谢家头人这么轻易地就被马谡引进了山谷,立刻火了:“你家头人是怎么回事,既然知道对面是那个马谡,怎么不小心点,你们五百人,他们也是四五百人,兵力相差并不大,那些武陵蛮战斗力又强,怎么可能一击即溃?他真以为他是战无不胜的常胜将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