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疯了。

距离生化实验室几百公里外。

安全林密集的植被里,一棵球状灌木丛下,半躺着重伤的陈剑。

此刻,他正在用已经撕裂的上衣紧紧缠绕腹部的伤口。

那处在不久前,被顾山打了一枪。

贯穿伤,只能止血。

陈剑喘着粗气,忍着剧痛想,那个位置并没有脏器,有的话应当也不是要害。

他还能活。

他必须得活下去。

在伤处捆了一圈又一圈,陈剑咬着牙,在最外层收紧布条,打了个结实的死结。

他从顾山手底下逃脱,完全是依赖于他的精神体是苍鹰,拥有极佳的侦查和隐蔽能力。

陈剑的鹰现在就停在他肩头。

他伸手,摸了摸苍鹰的翅膀。他痛得手心里全是汗,蹭在了苍鹰身上。

这只一向洁癖的鹰罕见地没有嫌弃。

它只是爪子在主人肩头使劲抠了抠,但是没有挪开。

几个月前,陈剑接到了一通秘密求救电话。

打来电话的是他曾经在边区一起服过役的战友,说边区的哨兵在不断失踪,而前线战事吃紧,暴植蔓延的速度极快,他们快撑不住了。

失踪明显属于刑事案件,即使边区实行彻头彻尾的军事化管理,在这种时候也必须要找警方协助。更何况是战时状态——所有的人力都在前线,怎么可能有功夫去查失踪案。

陈剑当时一听,立刻就查刑侦接到的所有案子,结果发现:

几个月以来的失踪案,没有一起是边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