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哨兵的皮肤越来越烫。莫狄的额头渗出了汗珠,精神域里正在震荡,他的五感在不断地破碎重组。

他快坚持不下去了……季末想。

他吻了吻莫狄的额头,莫狄的双手再度攥起,掌心被掐出的血痕开始淌血。

血液顺着指缝渐渐流到被单上,莫狄对季末的吻已经没有任何反应。莫狄的口腔里也满是血腥,他的牙齿咬得过于紧,被碾住的一块肉早就被咬破了。

在连续呼唤莫狄的名字,却都没有得到回应之后,季末知道,莫狄已经彻底陷入了精神域暴乱,常规的介入手段已经不再有效。

拖延得再久一点只会有一个结局:季末被暴起的莫狄伤害,莫狄被强行控制;

控制无效,当场处决。

季末嘴唇抿起,他的视线里只有莫狄痛苦的脸。

静音室的黑暗笼罩着两个痛苦的人。明明四下里那么昏暗,季末却在看到从那个小门递进来的纸袋时,脑袋里一刹那经历了电光火石。

他什么都明白了。

早在几个月前,他刚与莫狄相识的那会儿,他就听白海青讲过年少轻狂会付出代价的故事。

“当时顾山的精神域陷入暴乱,边区的向导没有一个人能安抚得了,我那时年少轻狂,就说我来。”

“狂么,就一定会付出代价的……”

“……常规介入手段完全无效,那些向导是对的,确实安抚不了。但仍然有一种非常规手段……”

季末的手指轻轻蜷起。

片刻后,又像是放胆一样,将手重新舒展,放在莫狄额头上。

季末手腕翻转,掌心朝上。

很缓慢地,指尖那里渐渐有银光凝聚,由浅到深,最终幻化出来了实体。

季末的斑颈鼠兔,很可爱的,刚成年,能听懂他说话的小鼠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