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就把卫衣的兜帽戴上了,遮住了耳朵,出了门。

季末坐在茶几旁边捧着一杯冰水,目送莫狄出门,也没能张开嘴问一句“所以你到底明白什么了啊”,活像一个委屈的小媳妇。

大门外,莫狄仰头靠着冰凉的金属门,让自己暴戾的精神力快速在风中散去。他喉结上下滚动,少顷露出来一个苦笑。

我明白什么?

明白我根本就是自作多情,你不是来说你因为绝对契合而对我多看一眼的,而是来质疑我的喜欢的。

从一开始就告诉自己喜欢错人了,到现在说是因为绝对契合产生的错觉。

这个人压根就没想过、也不相信,自己就是喜欢他。

莫狄出去没多久,外卖就送来了。

季末拿进来两人份的饭,沉甸甸的,放在餐桌上。

反正自己也不饿,等等他回来再说吧。家里是密码门,回家的时候告诉过莫狄密码,倒也不用担心他回不来。

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季末松了口气,疲色再也掩饰不住。从莫狄在a大不小心碰到他手的那个夜晚,他本就不佳的睡眠质量变得前所未有的差。

他的预知事件到现在一共有六个,只有第一个和第六个是open-file,以前夜里会重复看到的是看了无数遍的世界毁灭,而自从遇见莫狄,他的预知梦就替换成了莫狄一遍一遍地捅死自己。

季末直到发现自己会因为这个预知事件而睡得更差,才意识到,原来自己还是有些怕死的。

咖啡现在对他已经彻底不管用了,甚至还不如无色无味的水尝着更美味一些。季末揉了两下太阳穴,飞快地冲了个澡,然后钻进了被窝里。

莫狄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