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何枝不一样。
他似乎遇到过更加困苦更加难捱的事,却仍旧认真、努力、积极地学习和生活,每一步都走得沉稳安定,从不在意他人的目光,也不会为谁而驻足停下哪怕片刻。
越了解他,我反而越不敢靠近他,这对“蔚盛礼”来说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控制不住的时候,我试着用拙劣的演技和他偶遇,在天气不错的、铺面落叶的林荫小路上。
——那是他每天兼职的必经之地。
但他看不到。
就算我的书本掉在他的面前,他也只是弯腰帮忙捡了起来,然后将东西礼貌地递给我,说“同学,你的书”。
然后就没有然后。
对他而言,我和学校里的其他人没有任何分别,没有蔚家的光环、没有外表和钱权的加成,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同校生而已。
其实我很想搭话,像那些被他拒绝过的无数告白者一样,拦住他对他说:“新生典礼的时候,我旁观了你的演讲,你都不知道,你简简单单地站在那里,就像黑夜里开出了坚韧的花。”
但我没有这么做。
他是我的向往,也是我不能拉进泥潭的光亮。
后来的一年多,我没有再做过多余的举动。
我开始着手处理蔚家那些焦头烂额的事,为了夺回属于母亲和自己的东西,为了不被人用下九流的阴招污蔑,我必须掌握对蔚家的绝对控制权,而这注定是一个经年累月的过程。
忙碌之余,我偶尔还是会关注何枝的消息,但大部分的时间都会竭力抑制自己的念头。
他有前程似锦的未来,我们不需要交集。
大学毕业后,我正式成为盛时的掌权人,和各路牛鬼蛇神开始了漫长且枯燥的争斗。因为思维上刻意的遗忘和工作上无尽的忙碌,我彻底失去了何枝的消息,但钱包里的照片却一直舍不得换下来,更舍不得让别人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