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野僵着身子动了一下,想回头看一眼翁道衡的睡颜,结果一只手猝不及防地在被子底下抓住了他的手,瞬间天地旋转,日月颠倒,他毫无防备地被翁道衡压倒在身上,翁道衡死死地扣住他的身体板正,伏着看他。

黑暗的房间里,两个人呼吸都变快了,翁道衡高高在上地看着他,视线落在他眼底,他笑得很狡黠:“我就知道,你在装睡。”

翁道衡怀疑任野在装睡,躺下的一瞬间就想逮住他,现在逮住了,好不得意,可是他很快就觉得气氛不太对。

任野的眼神一开始还有那么一点迷茫和露怯的心虚,慢慢地,他的眼底浮现了一层翁道衡从未见过的汹涌的欲/望,在翁道衡的认知里,任野很少露出这种带着原始野生的凶悍。

他知道任野不是真的那么甜那么可爱,他在翁道衡眼前那副模样,七分真,三分假,有演的成分。

果然,翁道衡瞬间觉得眼前一黑,任野翻身又压住了翁道衡。

被子被他扔在一边,翁道衡在任野身上闻到了和他身上接近的橙花味道,根据人体温度的感染,任野居然闻起来有那么一丝香甜和干净。

任野居高临下地按着他看他,他用自己的眼神去描绘翁道衡的容颜,翁道衡心里有点激动又有点未知的紧张,那种羞涩的感觉又来了,他为了缓解,于是抬手勾住任野的脖子想要亲他。

任野却侧头避开了他的吻,翁道衡的吻只落在了他柔软的发梢,这让翁道衡觉得有些意外,也有那么一点失控的恼火。

接着他迎接的是任野送来的侵略性的吻,翁道衡的手指勾着他的脖子浮浮沉沉,心里的情愫也这样浮浮沉沉。

两个人亲完,翁道衡半抬起眼皮看他,他就非常直白地问了出来,他问任野:“做吗?”

任野愣住了,他忽然有一种莫名的紧张感和兴奋,他尽量稳住声音,问翁道衡:“你想好了吗?”

翁道衡心里觉得任野一套又一套的,不想为什么这样勾着他呢,只不过希望自己多主动一点罢了,他摸了摸任野的耳垂,忽然在任野的耳边这样说:“我希望你可以诚实一点。”

说着,他感受着任野贴身莫名的反应,顿住,他说:“就像你的身体一样诚实。”

任野脸有点红,不知道是羞的,还是因为窘迫,他的神色看不出任何问题,除了那半边耳朵红到发烫,多余的马脚让任野看起来有那么一点色厉内荏的感觉。

任野觉得翁道衡比自己成熟的不仅是年纪,还有更少的羞耻感,翁道衡好像不会因为这个感到羞耻,他很坦荡地表达自己的欲/望,就好像那跟吃饭喝水一样自然,翁道衡怎么可能不羞耻呢,他也是第一次见识这样的大场面,只是他更会装而已。

身上一空,任野忽然起身,翁道衡还没反应过来,任野就站在了床尾的位置,他的大手忽然抓住了翁道衡的脚踝,跟献祭一样垂下头细细密密地吻上他的腿,翁道衡装不下去了,他心里骂了一句脏,他觉得自己失去了掌控权,不甘地低喝了一声:“任野!”

任野停下,他的目光看起来更加深沉,黑漆漆的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跟平时在人前的乖巧不同,看起来有一种病态的兴奋和疯,他看翁道衡的眼神因为过于灼热,以至于翁道衡觉得这个眼神有点像食肉动物需要进食一样。

他被这样的眼神烫得颤了一下,翁道衡荒唐地发现,他好像现在有点“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处境。

任野声音听起来有点沙,他看起来好像在忍耐什么一样,他看着翁道衡的睡袍下摆,忽然说:“师哥,你走光了。”

翁道衡不耐烦跟他玩这猫捉老鼠的游戏,他骂了一句脏话,暴躁地拧起漂亮的五官,像漂亮凶恶的猫科动物支棱了起来,想要抽出自己的脚踝,任野早就有防备,他顺势一拉,起身的翁道衡跌落在了他的怀里,他们面对面地坐着,目光撞在了一起。

任野的手掌拖住他的后腰,他脸上那种看起来好像要进食的神情淡去了很多,又变成了平时的任野,眼神清澈地看着他,翁道衡的神情就像一只发怒的豹子一样,漂亮又有力量,任野觉得翁道衡生气都这么好看,他心里也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变态。

他全然不顾翁道衡的怒意,胆大包天地亲了亲翁道衡的唇,翁道衡好像跟他争夺方向盘一样,直接扣住他的后脑勺,在他嘴唇上又亲又咬,又凶恶又热情,任野感受到了唇缝里淡淡的血腥气,他全盘接受翁道衡的胡作非为。

两个人分开的时候,任野嘴角果然破了,他却用刚才那样深沉的眼神继续看着翁道衡,手从腰间滑下,很胆大包天地拍了拍翁道衡的臀,他在翁道衡耳边夸奖:“我们衡衡好野好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