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路见时一口喝光床头柜上的凉水, 起身走到门边。

拉开门, 闻执站在走廊上, 脸上隐隐透露着担忧。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如果你不介意…”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 又都同时顿住, 陷入沉默。

最后闻执笑了笑, 把话说完:“如果你不介意,今晚我继续住你屋里好吗?说不定是因为后遗症所以才噩梦睡不好…”

路见时迟疑片刻,咽了口唾沫点头:“好啊。”

他转过身把收进衣柜的枕头被褥又拿了出来, 铺好,全程摸黑没开灯。

他怕自己忍不住脸红又被闻执看到…

路见时动作很快,不到三分钟已经把两人睡的床重新铺好, 闻执也熟门熟路的在路见时身边睡下:“刚才梦到什么了?”

“我被人绑在手术台上强迫进行手术…关键时候还好你拍门, 不然怕是醒不过来的。”路见时故意忽略了重点部分,简单的说。

可饶是如此,他想起梦境里刺鼻的消毒水味、闪着寒光的手术刀、以及刀刃停留在他腺体上那种令人战栗的锋利感…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恶心感充斥他的胃部,背后也浮起一层冷汗。

闻执敏锐的觉察到路见时的恐惧, 轻柔的把手搭在对方肩膀上,拍了拍:“别怕,醒来就好了。”

“…嗯。”

“只是梦而已。”

真的只是梦而已吗?路见时不说话了, 因为他清楚如果过敏症继续恶化,那么梦境里的场景总有一天会出现在他的生活里。

这个噩梦就像是预告一样…

“小执, 你还记得我们第二次见面,是在医院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