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执动作顿了顿,也笑

路见时收起笑,认真道:“今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都可以来找我。”

“我不会客气的。”

闻执看了眼手上被血染红的毛巾,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我身上有血腥味,去冲个澡,你先睡吧。”

说着他拿着毛巾进了浴室,路见时困极了,侧身躺在水床右侧,小心翼翼的不压到伤口。

他身上忽然一阵冷一阵热,后颈的腺体一跳跳的疼,好不容易压下去的过敏症蠢蠢欲动…

路见时挣扎了几下从兜里掏出抑制药,颤巍巍的倒了三四颗囫囵吞下,等了片刻不见好转,天旋地转的恶心又难受,他手一伸,没盖严实的药瓶翻倒下床,白色药丸滚落一地。

他在混混沌沌的挣扎了几下,虽然四肢发麻无法动弹、喉咙似被扼住发不出半点声音、眼皮沉甸甸的也睁不开,但这一次路见时没彻底陷入昏迷,意识尚且保留了一丝清明。

因为视觉的丧失,路见时的听觉变得异常敏锐。

浴室里的淋浴声、拧毛巾声、水流入下水道的咕噜声…不知过了多久,窗外雷声不断,轰隆轰隆下起了暴雨,摧枯拉朽的雨滴落在窗玻璃上,一声声如狂躁症患者敲打出的旋律。

嗡嗡嗡…嗡嗡嗡…

蚊子恼人的嗡鸣声靠近,在路见时脖子边徘徊。

他眉头拧了拧,想抬手驱赶蚊子,可脱力的手不受他的控制,路见时只能躺尸任蚊子停在他后颈处,深深的将细喙扎入他的腺体。

路见时身体轻微颤了颤,这蚊子叮人有些刺痛,他能清晰感知蚊子刺破他的皮肉,汲取他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