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尽头的大门虚掩着,路见时住院这么多次,还是头一遭碰到有人来天台。

他动作顿了顿,还是推开了天台的门。

起风了。

护士说得没错,刚才晴朗的天空只是假象,寂城上空在酝酿一场暴雨。

天台上数百床雪白床单鼓起,随风猎猎而动,像雪浪,也像招魂的阴幡。

滚滚翻飞的白色尽头,有一道修长的身影,路见时看了眼,没放心上,朝天台另一个方向走去。

他趴在围栏上,脚下是交织错落的城市灯火。

风这么大,这座光怪陆离的城市却岿然不动。

路见时将头探出天台,风扬起他额前的碎发,他喜欢大风的天气,空气里都是流动的气息,不会有粘稠腻人的信息素味道。

吹了一会儿风,皮肤上的热度散去,心情也好了很多。

路见时转过身,刚掏出烟,却发现一直放在外衣兜的打火机不见了。

他皱了皱眉,闷闷不乐的把烟叼在嘴里。

就在他扫兴的扭过头时,咬烟的唇一抿,路见时敏锐的觉察到身后有人在靠近。

作为从小干架到大的alpha,路见时对同类有超乎常人的敏锐和警觉性,他瞬间绷紧了肩膀,下意识握拳。

回头,看到一个修长的男人站在离他两步之遥处,兴许是感觉到了他的提防和敌意,没再靠近。

毫无疑问,男人是个alpha。

“需要火吗?”

“要,谢谢。”

对方朝他抛来打火机,路见时稳稳的接住。

点燃,如愿以偿的深吸了一口。

一座城的灯火从脚底涌上来,路见时的位置好,顺着光线刚好把男人的脸看清楚。

好看得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