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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钧爻喝了口饮料,一脸无所谓:“能怎么办,他李鸿志还能把我杀了不成?”

“我是说,你妈妈她会担心吧……”段书亦停顿了片刻,揉了揉头,“唉,算了,你好歹把伤处理一下再回去吧。”

陆钧爻沉默半晌,摇头:“我没事的,你还是多注意一下自己吧,我听说你哥哥好像这几天要过来了,他不是很喜欢找你的茬么。”

段书亦叹了口气:“唉,这人就是个傻逼,偏偏他还特别自信,觉得以后段家肯定都是他的。”

陆钧爻冷笑:“你不是有个很优秀的姐姐么,你这个二哥还真是一点都不拿人当对手啊。”

“哈哈,越是无能的男人对女人的态度就越傲慢。”段书亦忍不住语出嘲讽,“不过这些都跟我没关系,反正我这个‘私生子’最后肯定分不到什么。”

陆钧爻平静地瞥了他一眼:“要是你哥过来对你做了什么,大不了我帮你揍他一顿。”

段书亦一脸无奈:“差不多得了,世界上可不是所有问题都能用暴力解决,你也稍微学得圆滑一点吧,比如和你外公打好关系……”

陆钧爻瞪了他一眼。

段书亦摆摆手:“好吧,当我没说,我不多管闲事了。”

俩人逃了下午的自习在外面溜达了许久,傍晚,陆钧爻虽然不太情愿,但还是得回家。

家里的别墅小洋房相当阔气,外面还有个不大不小的庭院,都是有专门的园丁来修剪。当年陆钧爻父母结婚,父亲也算半个入赘,得到了陆家的不少资金帮助,开了个公司,还做得不小,现在也终于是自立门户了。

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陆钧爻能够很清楚地感受到,他父亲很讨厌他。但陆钧爻也很无所谓,他并不需要父爱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他同样也厌恶那个自称父亲的男人。

陆钧爻打开家门,发现客厅没开灯,一片压抑,李鸿志背着手,站在沙发前面,阴沉地朝他喊话:“过来。”

陆钧爻叹了口气,犹豫片刻,还是扔下书包走了过去,刚准备说些什么,面部突然遭受一个猛烈的撞击,重心不稳直接摔在了旁边的茶几上,茶杯和瓶瓶罐罐推了一地,头也撞到了玻璃。

“混……呃啊——”

李鸿志又一脚踹向陆钧爻的腹部,把人踢飞到墙边,陆钧爻撞得人仰马翻,眼冒金星,全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疼痛从被撞击的部位慢慢往外扩散,怎么爬都使不出站起来的力气。

“真的是欠教训,看来我最近对你太好了,天天出去惹事,还要老子花时间给你擦屁股。”李鸿志面部狰狞,伸手拽起陆钧爻的领子,反手就摔过去一个耳光,直接打破了陆钧爻的嘴角,几粒血滴飞了出去。

陆钧爻闷声□□了一声,被打得视线模糊,好像整个世界都天翻地覆似的,脑子明白了状况,但身体上却一时还缓不过来。他才十六岁,体格自然不如成年人,被人发狠用力地揪着,怎么也反抗不了,只能徒劳的用脚蹬地。

李鸿志又打了他几巴掌,但好像还是解不了气,把陆钧爻狠狠地摔在地上踢了一脚,举高临下地看着他,拿腔作势地挽起袖子,露出粗壮的手臂和凹凸的青筋,指了指地面:“给老子跪在这磕头,今天就放过你。”

陆钧爻脸破了皮,一丝丝血痕从白皙的皮肤里透出来,有些触目惊心,他全身都疼得很,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但没有站立的力气,只能靠坐在墙边,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不屑地冷笑一声:“滚,你最好今天就打死我,不然我以后肯定杀了你。”

“砰!”

李鸿志直接抄起附近的一个玻璃杯就往陆钧爻身上砸,不过没砸到,只砸到地板上碎了一地,溅起的玻璃渣差点刺到陆钧爻,但陆钧爻偏头躲了一下。

“臭小子,嘴硬是吧,不见棺材不落泪。”李鸿志咬牙切齿,熟练地抽下了皮带,边在手里跃跃欲试地敲打着,边在陆钧爻周围慢慢踱步,好像不急着教训人似的,一步又一步,让人血压逐渐升高。

陆钧爻知道最后这鞭子肯定会落下来,李鸿志只是在折磨自己。他身体太痛了,额头好像还在往下流血,索性闭上了眼睛。

“李鸿志!”

就在皮带高高扬起,准备落在陆钧爻身上时,一个凄厉的女声从楼梯上喊住了他。陆钧爻睁开眼,看见一个女人背着光从楼梯上有些摇晃的走下来,穿着白色的裙子,头发披在肩上有些凌乱,脸色苍白却美丽。——这是他的母亲,陆宜珊。

“离我儿子远一点。”陆宜珊瞪着李鸿志,一字一顿说得磨牙凿齿。

“哦,出来了啊,看来你又把房门的锁弄坏了。”李鸿志瞥了她一眼,不是很将她放在眼里,语气不屑又阴阳怪气,“就是因为你这个母亲管教不好你的儿子,才需要我这个当老子的替你管教,我大发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