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衡只好起身去病房外接电话,挂了电话后,他回头看了一眼病房的门,又盯着空旷的过道出了一会儿神,拨通了另一个号码,不等对方说话,他抢着开口:“简庆宇心脏停了,在急救。医生通知家属过去。心血管住院部大楼。18楼。”
纪明仪到时,简衡正坐在住院部门口的台阶上。看到纪明仪的鞋,他抬起头,很努力地笑了笑,纪明仪冲他伸出手,把人拉起来:“抽根烟再上去?”
简衡迟了一拍似的一摇头,片刻后又点头。纪明仪把烟和打火机一起递过去,简衡半天都没点燃烟,纪明仪又拿过烟,点好火再抽了两口,塞到他嘴唇边。
青白的烟气缓缓升起,简衡眯着眼,问:“救不回来了怎么办?”
“一般如果家属能很快赶来,要家属来了才会停下。也许已经救回来了。”
简衡踩灭只抽了一半的烟:“原来是这样。走吧。”
说完,他并没有迈开脚步,灯光下又细又长的影子仿佛是一株缓缓生长的树,沿着台阶蔓延着,直至被更深的阴影吞没。
纪明仪没有催促,站在他身后,简衡蓦然醒神似的回头,又冲他勾了勾嘴角,走进灯火通明的大楼。
深夜的电梯也不用等,电梯启动后,简衡才再度开口:“他发病那天,你也在?”
“葛玫要我最后一次帮她打个掩护。”
“你和他说了什么?”简衡并没有太多的真实感,木然地继续说下去。
“我没有机会和他说话。人很多。”
“招呼也没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