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他把他重重推开,指着他说不要他了。
南恕哭得满脸的泪水,他长了一张占便宜的脸,任谁看了都会心软,可只有他知道,他的弟弟看起来乖巧,实则是个小恶魔。
占有欲极强,偏执又不讲道理的小恶魔。
画面不停回放,打开家门的时候客厅里的尸体以及那一地鲜红的血再次印入眼底,时知远胸口一窒,从梦中惊醒,大口大口呼吸着。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夜灯,满屋昏暗,窗外是远处在月光下泛着银色的海,窗内的沙发处,坐着一道安安静静的身影,轮廓在夜色下清晰。
时知远看了他一会儿,坐起了身。
南恕闻声看过去,融进黑夜的五官被月光照亮了一瞬间,黑得如墨般的眼睛沉沉的,像是要把人拉进无尽的深渊。
他看见时知远看了眼时间,他也知道现在是深夜三点多。
他看见时知远理了理乱掉的衬衫,不知道在想什么,陷入沉默。
他看见时知远拿起手机和外套下了床,似乎要离开。
“够了吗?”他听见时知远说,“这里的钥匙我不会换,这是我的让步。南恕,今晚之后,我们之间不要再有任何牵扯。”
他的声音冰冷得像下达指令,南恕垂下了眼睛,声音沙哑,喊了声:“哥。”
他的声线很低,像在喃喃自语:“我那么爱你,为什么你总是要把我推开呢?”
南恕在黑夜里红了眼睛,像一个罗刹满身戾气。他知道他有错,他或许罪该万死,该同他那父亲一起下地狱,可他还是顽固的去相信时知远不会那么狠心,他想赎罪,想减轻时知远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