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地一声,房门打卡。
……
郑君里打开床头灯,披上衬衣,起身去浴室放热水,等温度升上来再抱陶知意去洗澡。已经是凌晨两点半,陶知意缩在留有郑君里体温的被子里,没什么睡意,在郑君里起身时,下意识想伸手去抓他的袖子。
他碰到了,但是没有用力抓住,而是又收回手,藏进被子里,攥住了脖子上的玉坠,视线飘忽着,从郑君里的衬衣移到窗帘上的图案,最后无所事事地盯着掉在地板上的安全套包装袋。
洗过澡后,郑君里吻了陶知意的额头,道了晚安,关上床头灯,和他一起睡下。
陶知意在半梦半醒之间感觉到身旁空了,他睁开眼,努力适应黑暗,看到郑君里捡起了掉在地上的安全套包装。
郑君里穿上了裤子,不知道是因为疲惫还是懒散所以没有扣上裤扣,他敞着衬衣站在窗边,看着雨点在玻璃上滑落的痕迹,让陶知意想起以前每晚坐在窗台上看郑君里时,他也和现在一样,好像在什么事情,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陶知意又想起郑君里来他的绘画课做模特那天,郑君里在很专注地看一本童话故事。那时他并不觉得违和,因为郑君里做什么都不奇怪,他的世界好像并不会因为任何人的踏足而受到影响,他只是做一些事情,又做另一些毫不相干的事情,只要他想。
他可以在幼儿绘画班里读一本童话书,也可以在家里的书架上塞满菜谱,也可以在深夜便利店里合上一本陶知意不懂的专业书;他可以每天去陶知意没有进出资格的研究所上班,可以下班后出现在陶知意打工的面包店,也可以周末和陶知意在旅店用掉两个安全套。
陶知意有些茫然了,他觉得郑君里简单又复杂,平凡又不凡,很适合和陶知意恋爱,又很不适合和陶知意恋爱。
陶知意发呆的时候,郑君里注意到他还醒着,开口道:“小小也睡不着吗?还是被我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