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也有一次他病的厉害,身上起疹子发烧,他那时候不知道是起了水痘,烧的迷迷糊糊的去找难得回来一次的父亲,结果父亲看了他的症状,立刻躲开了,他皱眉看了他一眼,说:“站那里别动。”
他当时烧的眼睛都出重影了,看着父亲给助理打电话,听见他说:“黎颂起水痘了,很严重,你过来一趟,带他去医院。”
第二句话带了愠怒:“我还要出差,如果传染了怎么办?”
父亲背对着他,他自己出了门,对门口的保安求助,尽管已经快要晕倒了,他还是思路清晰,他说:“救救我,我起了水痘,烧的很厉害,快挺不住了。”
他真的快挺不住了,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让他睡过去,但是他不敢睡,因为怕睡着了就醒不过来了。
保安大叔什么都没问,抱起刚六岁的黎颂就跑出了小区,火速把他送进了医院。
那之后,他生病再没和别人说过。
暖色床头灯亮着,他觉得很安心,他把温语寄的脸印在虹膜上,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牙好像不疼了,半梦半醒的时候,他感觉到有人在给他换湿毛巾,疲惫的积累下,他沉沉的睡了。
这次没做噩梦。
次日醒过来的时候是早上七点多,温语寄已经起了,阿狸趴在他的位置上睡。
牙又疼起来了,脸有些发涨,他撑着身坐起来,温语寄刚好推门进来,见他起来,说:“穿衣服吧,我早上给大夫打了电话,他提前上班了。”
黎颂目光扫过凳子上的那盆水,又看向温语寄,他出了黑眼圈,温语寄肤色白,所以显得格外明显。
黎颂看着坐在他身边的男孩儿,轻声说:“没睡吗?”